“孤有古劍,得於微時。質樸無華,內秀於心。出入常備,不勝欣喜。至朕親臨,佚失於野。每日思及,輾轉反側,久不能寐。眾卿可代孤重索於民間乎?”
十月初,漢宣帝在扣押了眾多請求迎立霍光之女霍成君為後的諸多奏章後,突然下了一道“求微時故劍”的詔書。
一時間,滿朝嘩然。
未央宮北麵,霍府大廳。依然是霍光,霍冼氏和霍成君三人。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位霍茜。
霍光依然是漫不經心地吃著放在他麵前的點心,倒是霍冼氏再次坐不住了:“我說老爺啊!之前你不是說已經聯合了眾多大臣一起上書,要立成君為後嗎?這這這……你說陛下鬧這麼一出,又是個怎麼回事啊!”
霍成君沒有說話,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似的,把食盤上的糕點拿起來扔回去,拿起來扔回去,樂此不疲。
霍茜抬頭看了看霍光,再看了看妹妹霍成君,微微歎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學著霍光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點心。
霍冼氏看到沒有回應,又有些急了:“什麼叫求微時故劍?這不明擺著要立那個許婕妤嗎?一個沒家世沒背景,連琴棋書畫都不一定全懂的貧賤之人!哼!”
“夠了!”霍光抬起頭,低喝了一聲。
“夠了?什麼叫夠了?論身份論資質!哪怕就是論樣貌論身材!我們家的成君哪裏差了!集合那麼多人都搞不定一個黃毛小兒嗎!”霍冼氏繼續咆哮。
“閉嘴!”霍光冷著臉,靜靜地看著她。
霍冼氏第一次看到霍光露出這樣的神色,一時間也有些吃驚,縮了縮脖子,一扭身拉著霍成君走了!
霍光看著霍冼氏和霍成君兩人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到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的霍茜,又有些欣慰:“茜兒啊……你說,為父這次是不是急了一些?”
霍茜聽到父親問自己,稍微欠了欠身,才說道:“陛下乃難得的明君,總該有些自己的打算的。”
“打算嗎?”霍光有些發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霍茜看到父親眉頭緊鎖,有意開導父親:“父親不必過慮,至少朝中局麵大好。自古成大事者,何必在意一時的得失?況且,成君性子跳脫,確實需要多多磨練才能執掌後宮啊……”
霍光笑了一下:“如果說幾個女兒中,誰最讓我放心,估計也就隻有你了。真的不考慮進宮助為父一臂之力?”
霍茜神色微變:“我意已決,父親不必多言。”
“唉……”霍光歎了一口氣:“不嫁就不嫁吧!但終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茜兒心中可有人選?”
霍茜臉紅了一下:“女兒自有主張,謝父親關心了!”
霍光哈哈笑了一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心疼茜兒,所以才由得你自己做主,但茜兒也莫要為父等太久才是!”
“茜兒記在心上了。到時自會告知父親便是!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先會房間了?”
霍光揮了揮手:“去吧!有空的話多去範府那邊走走。其他的郊外什麼的就不要再去了!之前驚擾了你大伯墓塚的那批人,已經有下落了。據說是活躍在愧裏的幾個采花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這次估計是為父為成君造勢得過火了一些,傳到了他們的耳邊,所以就慕名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