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光哭著對蘇梔道歉,說她當年也很後悔,因為她一個人,造成了三個人的不幸。
她求蘇梔不要奪走她的孩子,她想在生命最後的時光裏,好好陪著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蘇梔心裏的恨可能已經淡了,但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她永遠無法忘懷。
所以即使她幫許純光和前男友的父母達成了庭外和解,她也沒有徹底原諒許純光,案子一結束,就和她劃清界限斷了聯係。
直到兩年後,許純光去世,蘇梔才去她的墓前見了她一麵,然後她從前男友父母口中得知了另一個秘密。
原來當年,前男友是要把眼角膜捐給許純光,但是許純光放棄了,把眼角膜讓給了她。
她明明那麼渴望恢複光明,可是在機會來臨的時候,她卻義無反顧的把機會讓給了她。
然後自己餘生十多年,都活在黑暗之中。
許純光的女兒交給了蘇梔一個盒子,裏麵裝的,是許純光最為珍愛的東西。
蘇梔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放著的,是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是她用打工掙來的錢買來送給許純光的,一千塊錢不到,許純光卻一直戴著。
表演的時候就算穿的再華麗,她脖子上戴的,永遠是蘇梔送她的這一條項鏈。
十多年過去,心形吊墜上的花紋已經磨損的幾乎快要看不清了,可見項鏈的主人一定經常撫摸它。
蘇梔打開吊墜,裏麵貼著一張小小的大頭貼,照片上的人,正是蘇梔和許純光,兩個人都笑的一臉燦爛。
故事的最後,蘇梔一個人站在許純光的墓前,無聲的哭泣。
許純光和蘇梔,誰是真正的光,誰又是誰的光,好像一下子說不清了。
等陳瑤把這個故事講完,紀佳也早已淚流滿麵。
紀佳不甘心的問:“就這麼結束了嗎?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許純光真的死了嗎?蘇梔是不會還恨她?”
陳瑤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反應和紀佳差不多,那種悵然若失,心裏空蕩蕩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惆悵。
她感歎了一聲,然後說到:“劇本的結局就是這樣的,有很多留白,留給人們無限遐想的空間。”
“唉。”紀佳再次歎息了一聲,或許是覺得自己和許純光同病相憐。
陳瑤趁機問到:“怎麼樣?對這個劇本感不感興趣?想不想來出演?許純光和蘇梔這兩個角色你隨便挑,隨便選。”
聽到陳瑤的話,紀佳嚇了一跳,連哭都忘記了。
紀佳不敢置信的望向陳瑤,說到:“你是認真的?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看不見了?你確定我還能演戲?”
“當然!”陳瑤異常堅定的說到,“這部戲,我隻想和你一起拍。劇本你看不到我可以讀給你聽,台詞太長記不住我可以幫你記,總之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有任何問題。你一直以來的夢想,不就是想拍一部好電影,拿一個影後嗎?現在,機會來了。”
紀佳又想哭又想笑,她的夢想,陳瑤居然還記得,並且拚盡全力的想要幫她實現。
可是現在的她,還有追逐夢想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