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腦炎(4)(1 / 1)

母親和二姨下午感到了醫院,找護士問清我在哪個病房,就和二姨匆匆進來。父親看我母親他們來了,簡單的交接一下又叮囑了幾句就回單位了,父親臨走前說晚上他給母親和二姨送飯。

父親走後母親和二姨為我整理了一下病床,打來熱水還為我擦洗了一下身體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母親和二姨分別坐在我的病床前,一個拉著我的手一個撫摸著我的臉含著淚呼喚著和我說話:“華子,快醒醒吧,媽和你二姨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啊!”“華子,二姨來了,你快點好起來啊!等好了二姨給你買小人書”就在我母親和我二姨正和我說話時,外麵傳來悲傷的嚎哭,我二姨起身去了外麵,回來後和母親說隔壁死了一個小孩,和華子一樣得的是大腦炎。

母親聽了後,心裏非常的害怕,害怕我聽不過去,害怕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害怕失去後她該怎麼活,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母親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從眼窩裏流了出來。她和二姨不停地為我祈福、為我祈禱,不停地呼喚我的名字:“華子、華子”想把我從昏迷中喚醒。

父親回到了單位,在沒下班前去會計那借了一百元錢後(我父親是什麼職位我不知道,也不懂,但我知道我父親當時是行政二十一級,每月工資六十二元),就到他們單位的食堂打了三份飯,裝好後騎車來到了醫院。

父親進了病房把打來的飯交給母親和二姨問:“怎麼樣,華子沒事吧”“沒事和你走的時候一樣,我和他二姨給他擦了個身換了套幹淨衣服”母親回答說。“你和他二姨先吃飯吧,我來看著華子”。母親應了聲就和二姨去外麵走廊裏的長椅上吃飯。

父親坐在我的床前眼窩裏含著淚,用他那雙辛勤的手撫摸著我的臉,然後又握住我的小手在他那一夜之間長了很長胡子而又疲憊的臉上來回擦曾著說:“兒子你會沒事的,有爸爸在你會好起來的”。等母親和二姨吃完飯,父親也吃了幾口看我沒什麼事,我父親就叫我母親和二姨出來在走廊裏商量事。

父親在我母親和二姨麵前點了一支煙沉思了一會說:“我今天看見有的孩子沒了,心裏不是滋味,我看華子這次夠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看不行的話先把棺材準備了吧,畢竟孩子五歲了,也長這麼高了,外一孩子走了不能沒有棺材啊”父親剛說完母親和我二姨就哭了起來。我二姨在旁邊邊哭邊說:“姐夫,這是不是早了點,大夫不是說隻要放了屁就有希望嗎?再等等吧!”

父親沉默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屁股丟子地上用腳狠狠的踩滅說:“那好吧,就再等等,希望我兒子能過了這道坎”說完他們回到了我的床前坐下,母親自從回到我的床前一直看著我發呆也不說話,二姨一直握著我的手,父親每隔一會就去外麵抽煙,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

在父親又一次出去抽煙的時候我醒了。當我微睜著眼睛看著在一旁發呆的母親,和握著我手的二姨,我張了張幹澀的嘴想叫我的媽媽和二姨,可是我就是叫不出聲來,我又努力的晃了晃我的手,這時我二姨有了感覺,叫了一聲然後對我母親激動地說:“姐,華子醒了,你看他的手孩子搖我呢,你看著他我去叫姐夫去”二姨說完匆匆的出去找我父親了。

我母親聽了我二姨的話,立刻從呆滯的神情中清醒過來,我這時還在使勁的張著嘴要說話,想告訴我媽媽我渴了要喝水可就是發不出來聲音。母親看我要說話有沒有出聲就把耳朵湊到我的嘴邊說:“兒子你想說什麼啊,告訴媽媽”我用虛弱的聲音說:“水、水,媽我渴了”母親聽完後激動地含著眼淚一邊給我弄水一邊說:“兒子要喝水是吧,行,媽給你弄,你別急啊!”

正在這時父親從外麵跑了進來,到我的病床前摸著我的臉說:“兒子,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啊!告訴爸爸”可我當時哪裏說的了話啊!母親弄好了水用小勺慢慢送到我的嘴邊喂我,我喝了一些水後幹澀的嘴巴舒服多了,嗓子也能發出點聲音但還是很虛弱,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當喝下水沒多一會就感覺肚子在咕嚕嚕的在轉,然後就聽見“卟”一聲,聲音很大很脆。父親他們聽見後高興地不得了。父親趕快就去找趙大夫來喂我看看。

趙大夫來了給我號了號脈檢查了一下說:“這孩子的命是保住了,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就是還有點發燒,那個藥不用吃了,一會我在給他開點別的藥,養上一陣子就沒事了,不過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這就要看這孩子的造化了,哈哈,這孩子我看挺機靈的應該沒事”說完趙大夫就和父親出去開藥了。

父親現在心情大好,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了,可是還沒放下多一會的心又提了起來。在趙大夫給我開藥的時候父親問:“趙大夫您剛才說會留下後遺症是怎麼回事”趙大夫停下筆看著父親說:“是這樣的,因為得病的地方是腦子,這種病痊愈後有可能會對腦子造成損傷,最嚴重的就是腦癱,輕一點的變成傻子”父親一聽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