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狠狠地盯著方羽說道：“你不用調撥離間，就算是平安少爺他想殺我，我也心甘情願。你生我氣，盡管打罵，要殺要剮也可以。姑奶奶我哼一聲都不是英雄好漢。”
方羽突然笑了，大笑。鳳無雙也跟著笑了起來。唐曉怒了，她問道：“你們笑什麼？”
鳳無雙以衣袖掩口，止住笑聲道：“他逗你玩呢。他根本舍不得殺你的。”
方羽聽到這句話，臉上神色卻是重新變得冷峻。他正要說話，鳳無雙突然伸雙手拉扯著方羽的臉頰說道：“裝什麼凶樣子啊，唐妹妹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方羽無奈，隻好輕輕擺脫了鳳無雙的拉扯，他歎了口氣說道：“小糖包，你年紀還小。跟蹤、監視甚至暗殺這些事情呢，我想留給段空做。要是人手不夠呢，我再叫段空想辦法培養一些出來。你呢，就幫平安看著我，給無雙她當當婢女就好了。”
唐曉怔住了。方羽繼續說道：“平安他不放心我，我是知道的。這樣好了，他叫你將我所有事情都回報，你就盡管跟他說。反正我做事不會瞞著你好了。”
“不過，我們那個的時候，你還是盡量避開點的好……”鳳無雙突然紅著臉囁嚅道。
唐曉聞言身軀突然顫了起來，她想起了今天早些時候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她啐了一口，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愛聽、聽你們的那什、什麼啦！我走了。”唐曉一個跟鬥翻出涼亭之外，跳到假山上麵一眨眼就不見了。
鳳無雙卻轉頭憂鬱地看著方羽。方羽知道她心中的疑惑，隻是她不想讓自己為難，所以才沒有問出口而已。方羽斟了一杯酒遞給了鳳無雙，鳳無雙接過，並沒有喝下。
方羽歎氣道：“是我叫段空他監視你們鳳府的。我本想是刺探生意上的事情而已。但你也看到了，就連我的身邊也有人盯著。”
鳳無雙低聲問道：“張長貴？還是張平安？”
方羽讓鳳無雙附耳過來，將賭坊內的事情全部對鳳無雙說了。鳳無雙臉上神色微變，她突然抱緊方羽，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樣說來，你要幫他？”
方羽讓鳳無雙抱著，用隻有倆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不幫也得幫。我跟小南的命，怕是都掌握在張平安手裏了。”
“無論生死，我都跟著你。”
“不行，我明日就找王盤，等我將你父親救出來。你們到永陽去。我盡量把鳳翔泰能夠變賣的東西全部賣掉，得了錢，你們好生過日子。你本是千金小姐，何必跟著我這亡命之徒？況且，其實我心裏……”
“我不管你心裏有幾個女人，要是活著的，你就接過來。要是死了，我這裏給她立牌位。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大好年華，長得又漂亮，家裏又有錢。回頭找個好婆家很容易的。”
鳳無雙輕輕捶著方羽胸口說：“你欺負了人家，現在來說風涼話。我不管，我要跟著你。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當當一品誥命呢？”
鳳無雙突然站了起來，笑著看著方羽說道：“你要是真能幫張平安成功，難道不會是大功臣嗎？”
方羽默然坐下，他明白自己現在才來後悔拖累了這個女人，真的是已經晚了。他拿過鳳無雙沒有喝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空酒杯在桌上一放，說道：“當朝一品？我弄個王爺當當，你看如何啊？愛妃？”
鳳無雙笑靨如花，她靜靜坐下，然後就像小鳥依人一樣靠在了方羽身上。對她來說，富貴早已經盡享，她所求的不過是和方羽此刻片刻的寧靜。
方羽呢？他想到了孫海老爹，他想起了孫小鹿。究竟前路在何方呢？前麵是斷頭台？還是王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