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悅來客棧二樓之上方羽正在自己房內淺飲低酌。桌麵上擺了兩副杯筷。卻隻有三碟小菜。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碟鹹魚和一大盤的白米飯。突然,房門“砰”地一聲給人踢開了,鳳無雙臉若寒霜,腰間掛著腰刀站在了門口。方羽卻是好整以暇,根本不去管她。鳳無雙衝了進來,腰刀“噌”地一聲出了鞘,她把腰刀拍在桌子上坐到了方羽身邊,冷笑著說道:“方大掌櫃的,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吧?”
方羽這才抬眼看著鳳無雙,鳳無雙一身的裝束就和那天在太守府衙的一模一樣。方羽微笑道:“不至於是來拚命的吧?”
鳳無雙手握刀柄,架在了方羽的脖子上:“廢話少說,說吧,你肯不肯救我父親?”
方羽毫不在意,輕歎一聲道:“鳳大小姐,我們天鳴號也是危在旦夕,怎麼救你父親呢?”
鳳無雙不答,方羽用手指輕輕撥開鳳無雙的刀,微笑道:“有事情慢慢說嘛,這刀可挺鋒利的,是把好刀!。”
鳳無雙把刀納回刀鞘之內,她自己斟了一杯酒,看了看桌上幾碟寒酸的菜,略微有些詫異,但此刻她也不顧其他的事情了。她舉起酒杯對方羽道:“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方大掌櫃的見諒,這一杯酒就當…….”
鳳無雙“賠罪”二字還沒有說出口,方羽已經攔住了她的手,他冷笑道:“你給那些山賊送錢,讓他們劫我們的糧車,卻放過你們。對吧?”
鳳無雙放下酒杯,臉上沒有一絲愧疚的神色,隻是默然不語。方羽又道:“你們鳳翔泰獨占賣米這筆大生意,想怎麼抬價就怎麼抬價,對嗎?”
鳳無雙還是不答。方羽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應該是賺大錢才是啊。應該是我拿著刀和你拚命啊。怎麼跑來找我拚命呢?
鳳無雙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王盤那家夥哪來的這麼毒的計謀?肯定是你背後策劃的!”
方羽大笑道:“這你就高估我了。當然了,王盤若是不設這樣的計策,我也會找人教他的。不過,這次是王盤那大舅子想出來的毒計。跟我無關。”
鳳無雙一怔,方羽繼續說道:“沒錯,我是想坑你。可也不至於要抓你老父。我本打算是找人裝作哄搶大米,將你們家貨倉的米全部據為己有的。這王盤倒是比我狠,官字兩個口,鳳大小姐,你失算了啊。”
鳳無雙道:“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怎麼知道王盤的計策?”
方羽笑道:“我早就叫人巴結王盤,他那小舅子和他一樣,是個好色貪杯之徒。我的一個手下混入他們的小圈子裏麵,早就和他們稱兄道弟了。根據我手下人的回報,這個毒計在你去南豐運糧之時已經想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呢。而且,他本打算連我一起坑的!”
鳳無雙咬著嘴唇:“他好毒的心腸。”
方羽歎道:“他慫恿你抬高米價,然後再來抓你的把柄。怕是不止貪圖你們鳳翔泰的錢財啊。”
鳳無雙臉上突然一紅,低下了頭,反而挨得方羽坐得更近了。方羽心頭一跳,鳳無雙拉著方羽的衣袖用低如蚊呐的聲音說道:“那,你說他還想幹什麼?”
鳳無雙這句話說得溫柔嫵媚,方羽心跳更急,他鎮定了一下心神裝出冷冷的樣子說道:“他想幹什麼我不知道,倒是鳳大小姐你找我做什麼?”
鳳無雙不答,卻站了起來。她臉色酡紅,眼睛水汪汪的仿似滴出水來。方羽正自奇怪,鳳無雙居然開始伸手解她的裙帶了,方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忙站了起來擺手道:“你幹什麼?”
鳳無雙停下動作,幽幽說道:“王盤那大肥豬叫我去找他商議。要便宜那大肥豬,我還不如先跟你…….”
方羽勉強鎮定了自己的心神,大聲道:“好了!我答應幫你。別來這一套!”
鳳無雙低歎了一聲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卻不知道是悲是喜,她怔怔地望著背對自己的方羽說道:“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你本來是打算怎麼算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