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節氣之後,天氣便開始變化不定,忽冷忽熱、乍暖還寒,就像善變的女孩子。可陳天天覺得,反複無常的明明就是男人。自從情人節之後,陸黎的態度就漸漸變得難以捉摸,經常前一秒還熱絡地與她說著些什麼,後一秒又突然情緒低落。約會也不像往常那般積極了,總說自己忙,很忙,非常忙。甚至於,當陳天天主動要求陪他看店,他都婉言拒絕之。
“再說吧”成了他新晉的口頭禪,不管陳天天提出什麼要求,他都一律以此推脫,讓人恨得牙癢癢又抓不住小辮子發火,於是愈發深惡痛絕。這不,當陸黎再次很沒新意地說出這三個字時,陳天天終於發飆了,對著電話那頭不滿地責問:“你什麼意思啊?有什麼不開心就說出來,藏著掖著找不痛快是不是?!”
她真是受夠了,這十幾天來自己耐著性子百般討好,不惜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隻為博他一笑。他倒好,端架子端上癮來了!一天到晚“再說吧,再說吧”,這三個字搞得跟條鴻溝一樣擋在他倆中間,真真比小三還討厭!
至於陸黎究竟在糾結些什麼,聰明如陳天天又怎麼會猜不到呢?其實,情人節第二天早上,她沒在花壇裏找到那束玫瑰時,心裏就隱約有了論斷,但既然他不挑明,自己也沒必要傻乎乎地自投羅網。再說,那天確實是他逼人太甚,自己原意是把花放在花壇裏養兩天,等星期天晚上再帶到學校去的,誰知道他會這麼猴急呢?居然想用如此決絕的手段來證明她的真心!這令她多少有些惱怒,自己真心待人,卻無端被猜忌考驗,何苦來哉!
陸黎聽著她理直氣壯的問話,拿著電話無聲笑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用冷淡逼那丫頭知難而退。於是刻意忽略心中的銳痛,生硬地說:“沒什麼意思,我就是這麼個人。”
陳天天心裏本就極度窩色,被他拿話這麼一堵,更是氣得直跺腳,怒急攻心之下,狠話不經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你沒事找事是吧?還想不想談啦?想談就好好談,不想談也別吊著呀!”此話一出,陳天天自己先驚呆了,她捂著嘴看到一邊的吳佳音也是滿臉震驚,連忙出言彌補,“小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別說了天天,就這樣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統統沒意見。”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天天握著聽筒久久沒有放下,聽著裏麵急促的“嘟嘟”聲,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算什麼?分手了?她怔怔呆立著,感覺又氣憤又莫名。
“喂,你沒事吧?”吳佳音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順手拿過她手裏的話筒放了回去,“女人,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說出那種話?”
陳天天這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望著好友無助地哭了,“佳佳,明明是他先對我冷淡,怎麼我卻成了不仁不義的人?我,我沒想和他分手啊!他那麼急著答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