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的一座孤島上。
羅馬風的古堡內,一個氣質寧靜而致遠,五官極為出色的東方麵孔的男人站在明淨的落地窗前。
半響後,男人才低低開口,聲音宛如大提琴般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用流利的意大利與吐出一個“查。”字便沒有了聲音,身後高大強壯的黑人男人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白色簡單複古的襯衫纖塵不染,連太陽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一隻酒杯,深褐色的液體在酒杯中輕輕晃動著。
“糖糖。”一聲呢喃從形狀漂亮的唇縫裏溢出。
男人緩緩抬起低垂著的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抬眼看向了窗外。
糖糖,你說過你會等我的,我還沒有回去,所以,你不會死的對嗎?
黑人出去沒多大會功夫,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走了進來。
將幾張照片遞了過去說道,“先生,這是楚小姐這幾天接觸的人。”
照片中有幫楚黎調查的女孩旎旎,還有夜景寒跟藍楓,最後一張是唐青越。
目光鎖定在最後一張照片上看了許久,男人聲音輕輕地問道,“這個人這兩天在做什麼?”
“他好像受傷了,這兩天一直在修養。”
“準備一下,去Z國。”
轉眼,一周的時間過去了,關於楚黎死亡的消息熱了幾天也漸漸地開始被別的新聞壓了下來。
可是夜氏財團因為頂頭上司的低氣壓,整個公司的人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雷點上。
而在一個很普通的花園小別墅裏,楚黎正在看著護士給她手臂上的傷口患者紗布。
一周多前。
好不容易爬上了遊艇的楚黎氣喘籲籲的躺在甲板上,躺了一會,顫抖的小手摸出她的防水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就怒罵道,“夜景寒,特麼的想要我命的人是你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等兩分鍾。”
等你奶奶個腿兒!
掛了電話,手機隨手一扔,楚黎看著自己鮮血淋淋的手臂。
第一次,第一次這麼狼狽不堪啊!
兩分鍾後聽到一陣轟鳴聲,望向天空看到一架直升機。
飛機慢慢的停在遊艇的上空,鏈梯放下來,夜景寒讓楚黎上去。
上去?
我上你大爺個頭啊!
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了,楚黎真想扯開嗓子好好地罵一頓飛機上那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混蛋男人!
“夜總,夫人受傷了。”
飛機又下降了一點,夜景寒這才注意到楚黎身下全是鮮紅色,於是趕緊下了鏈梯落在楚黎身邊,黑曜石般的眸中全是緊張和心疼。
“傷到哪裏了?還能不能動?”
楚黎努力的凝聚視線看著上方的男人,輕嗤一聲,無力的說,“夜景寒,我不是替身,我是你的仇人吧。”
她很懷疑夜景寒派來的那兩人到底是真的想要保護她,還是想要弄死她。
話音落下,緩緩的閉上眼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再次醒來是在四周皆是白色,空氣裏還有濃鬱的消毒水的房間裏。
剛準備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聽到一道冷漠的熟悉聲,“別動。”
轉頭看向窗口沙發上正在保證電腦不知在幹什麼的男人,楚黎無力的歎息一聲,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會對她溫柔的能掐出水兒來,一會又冷漠的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樣。
“等我一分鍾,忙完給你叫醫生。”
夜景寒去叫醫生時,楚黎給藍楓撥了電話,原本想讓他幫忙查一下那個大叔是誰的,誰承想藍楓像瘋了一樣接起電話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最後說給她一個鏈接讓她好好看看就掛了電話了。
剛打開鏈接楚黎就被標題差點震的魂兒都飛了。
醫生進來做了檢查確定楚黎沒事後就走了。
看著後麵若有所思慢悠悠進來的夜景寒,楚黎用力的咬了咬牙,扯出一抹很假的微笑。
“夜景寒,我成死人了,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黑曜石的眸子倏的看向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楚黎,頓了頓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你知道了。”便沒了後話。
靠!
什麼叫她知道了,這廝難道都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她好端端的躺在這,結果她已死的消息如今滿天飛了,他居然就這個態度。
好看的桃花眼此時冷幽幽的盯著那清雋的男人又坐下,然後抱起電腦低頭繼續工作,楚黎實在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