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湖邊坐了一晚上,任由沉重的露水慢慢的將自己打濕,身邊不遠處躺著她救回來的那個男子,他身上的水汽也重的嚇人,不過她並未在意,她覺得他也未必在意。
天一亮,那個男子就睜開了眼,迎著朝陽,她將男子甩在了腦後,如朝聖般的走向了那個她為自己選定的地點。
朝陽西落,她從痛苦中醒來,完成了新生,她再未想起過那個男子,似乎以往的記憶,都隨著她的新生而埋葬在了過去。
當看到男子臉上洋溢著十分明媚的笑容走到她身邊,並且認真的道了一句:“原來你在這裏啊,終於找到你了。”的時候,她呆愣了好久。
然後才恍惚的想起了一些什麼,可是男子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所以她對男子冷漠以待。
她不知道男子是如何想到,她隻看到他默默的做著事,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可是她卻越來越忍不住要去觀察他,注意他,甚至有時候他出任務消失幾天,她的心中就會升起從未有過的惶恐與不安。
心中的悸動越來越劇烈,她對他便越來越冷漠,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希望他如何,她隻知道,她不能再靠近他了,不然她將萬劫不複。
當她看到男子的身體如一座高山般向自己倒來的時候,她傻了,腦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接下來會浮現在她腦海裏的事實。
隻是事實終究是事實,殤呆愣了很久,一直到齊磊身上最後的一絲溫度即將流失,她忽然抬手緊緊的將齊磊抱住,像是要將自己全身的溫暖傳遞給他,那麼的緊,死死的,絕不鬆手的架勢。
令人絕望的是,齊磊身上的最後一絲溫度到底還是沒有保留住,順著殤的指縫,無情的滑走了,而殤的體溫,卻沒有一絲能夠傳遞到齊磊的身上。
殤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緊緊的擁著齊磊嚎啕大哭,聲音悲抝動人心。
香骨兒通紅著雙眼,看著緊緊擁抱著的齊磊的殤,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目光死死的盯著墨綠衣袍之人。
忽然,香骨兒一咬牙,直衝陣中的墨綠衣袍之人而去,身上橙色的光芒熊熊的燃燒起來,香骨兒兩手不斷揮舞,一道道橙色的光刃掃向墨綠衣袍之人,香骨兒的臉上,近乎是不要命的瘋狂之色。
此時,雖然院子中的陣法對墨綠衣袍之人的作用不大,可是卻能限製住她的身形,讓她動彈不得,所以麵對香骨兒的瘋狂,她就像個靶子一樣,隻能待在原地任由香骨兒瘋狂的轟擊。
香骨兒承認,她的情緒是受到了殤的影響,所以她心中的悲憤難以形容,不過她的頭腦還保持著一絲的清醒,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全是因為受到殤情緒之力的影響。
這一次,是香骨兒唯一一次心甘情願的被別人的情緒驅使,她需要將心中的悲憤發泄出來,否則她覺得自己會被自己的情緒憋內傷的。
不知為何,這一次殤的情緒湧入她體內的時候,她心中的共鳴比以往任何的一次都強烈,或許也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與她息息相關,甚至,齊磊的死去也隱隱的與她有關,所以她才會更加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慕林王子擔心香骨兒受傷,緊緊的護在她的身後,而陣法之中的墨綠衣袍之人,剛剛還張狂無比,可是現在麵對香骨兒的瘋狂轟擊,她卻慢慢的變得毫無招架之力。
時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香骨兒的攻擊早已經超出了她平時的正常水準,可是她的攻擊依舊在繼續,並且,還有越演越烈、越來越強的趨勢。
慕林王子早已蹙了眉,目光擔憂的看著香骨兒,可是香骨兒的氣血沸騰,根本沒有一點疲累的樣子。
反而,漸漸的,慕林王子在香骨兒的攻擊之中看到了一股很淡的藍色能量,淡到他幾乎就要將它忽略過去。
可是這股淡藍色能量的來源讓慕林王子想不注意都難,因為他看到,那個包裹著淺野。殺的光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表麵上竟然附上了一層很淡的藍色能量。
而這股能量,隨著香骨兒越發瘋狂的攻擊,竟然越來越強,從很淡很淡的藍色,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深,然後變成了一種很純粹的藍色能量,在光繭之上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