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保安會如此滅絕人性!
足足有一個指節那麼厚的玻璃門,若是砸在她細嫩修長的手指上,後果怎樣,不難想象!
她鬆開手,想要抽回已經來不及了,隔著一層玻璃,保安表情猙獰,顯然也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拉門。
葉曼秋嚇得心髒都失去了跳動的能力,一張臉驚得煞白,不忍心看到自己手指斷裂的慘狀,咬著下唇,緊閉雙眼背過頭去。
隻聽咣當一聲響,預料中的疼痛並未出現。
十指能動,兩扇門之間有足夠的空隙讓她活動,這樣的認知仿佛重新為她注入血液,葉曼秋渾身漸漸有了熱氣,恍恍惚惚地抬起頭。
再透明的玻璃門,也會因坐北朝南的格局反射太陽光,而那一刻,眼前的男人被耀眼的陽光映射,仿佛身披萬丈霞光,天神一般矗立在她麵前。
他雙手分開,一隻手抵住保安拚命想要拉合的大門,似乎沒費什麼力,那扇門卻怎麼也合不上了。
得救了嗎……
那張熟悉的臉像是上萬噸的砝碼砸在她心上,比剛才的危機更讓她驚慌。
“山海?”她動了動麻木的嘴唇,叫出那個夢裏才有機會叫出的名字,再次感到窒息——五年不見,她已分不清這是不是夢。
那個男人麵容冷峻,將門推開,對她叫出的名字毫無回應。
“看來,我們還需要談談。”
他說著轉身,葉曼秋同手同腳地跟進去,才發現他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列西裝革履看起來就很精英的人正表情各異地望向這邊。
“陸總!”
“陸總,這個女人……”
不等他們七嘴八舌的解釋,陸遠昭走向人群,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淡定,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對他沒有產生任何影響,“我想旁聽你們處理這起突發事故,方便嗎?”
就算不方便也沒人敢說,歐瀾的當家人第一次來視差,要是讓他不滿意,尼莫的高層怕是要大洗牌了。
人群後麵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認出了葉曼秋,他出列迎過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葉女士上個月來參加過我們的麵試?”
上次麵試,他是麵試官之一。
“《Ballet girl》是我應聘時提交的作品……”道理在葉曼秋這邊,她理應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影響太大了,她情不自禁地望向他,心思一次次飄遠。
他為什麼不告而別?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
“《Ballet girl》是我從我的孩子身上得到的靈感……”孩子!還有孩子!她為他生了個女兒,他知道嗎?
陸遠昭注意到葉曼秋的恍惚,衝她露出個鼓勵的微笑。
山海!葉曼秋張了張嘴,剩下的話都消失在嘴邊。她定定地望著陸遠昭的臉,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話。
“山海,這些年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