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劍’隻能是一時將努阿達的權能封鎖著吧。總覺得從感覺上推測得到這點。但是,應該能在這場決鬥期間充分地維持下去。
“在麵對這種局麵之下能想出這種主意的想象力,以及將其實行的決斷力真的非常棒喔!陳浩,你這家夥真是有夠傻的笨蛋呐!”
“我、我才不想被笨蛋稱作笨蛋!”
“喂喂,剛才可是稱讚你的話喔。”
對於邊因劇痛而喘息著邊提出反駁的陳浩,東尼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這麼說道。
“我之所以期望和你進行決鬥,當初僅僅是因為你是Campione罷了。不過,我已經明白到現在已經不同了。陳浩——你是我承認夠格成為‘朋友’的男人,我清楚地理解到這一點了。”
擁有神聖之手和劍魔之武藝的青年淡然地說道。
“朋、朋友是……?”
“啊啊。並不隻是有好的夥伴。我們大概會成為在今後還會好幾次以刀劍相拚,以拳頭交流的關係吧。或許有時候會敵對,有時候會並肩作戰,但最後必定會尋求與對方一決勝負——我們兩個應該就會變成這樣。”
“那……那才不是什麼朋友。應該叫宿敵或者競爭對手!”
對於陳浩忍耐著痛楚所說出來的話,東尼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寫作‘強敵’讀作‘朋友’。很棒的關係吧?
“到底哪裏棒啊!”
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死板地追究呢?
陳浩邊喃喃說著邊使用出‘駱駝’的化身。朋友——不對,敵人既然已經失去了努阿達之手,那就已經不需要再用‘戰士’了。
因為剛才正好受到了重傷,所以能夠使用了。
眾多黃金色的光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寄宿上了勇猛之獸的鬥爭力。
在韋勒斯拉納的能力裏麵,若論接近戰的話這個恐怕是最強的化身了。說不定以這個化身就能夠將東尼逼入困境。陳浩明白到戰鬥已經要迎來最終的局麵了。“就正如你所說過的那樣,我的能力有很多困難的使用條件。這東西在那裏麵,也是相當麻煩的一個。但是,對於你來說的話,從最初就沒有問題了。”稍前確認能夠使用的三個化身。現在正是解放出那第三個的時候。
“麻煩、是指?”
“除了對讓民眾遭受苦難的大罪人外無法使用。……你,以往究竟為難過多少人了?由於最強的一招從最開始就能夠使用得到,所以才把使用的時機完全反過來以騙過你。”“我也隻不過是惡作劇稍微做得有點過火嘛。而且如果說我是大罪人的話,隻要是看過今晚這個情況的,你也同樣會落得這種評價喔?”
“就隻有你我不想被你這麼說!”
這是和魔王間的決鬥一點都不相配的,缺乏威嚴的對話。
可是,就算如此狀況也已經裝備就緒了。陳浩從遊覽船的甲板上往船外瞄了一眼。在東方的天空上能夠看到遙遠的點點星光。
“為了勝利,快到來吾之跟前。不死的太陽啊,請賜予閃耀的駿馬!”
陳浩呼喊著言靈的同時,東方的天空染上了拂曉的顏色。
這是過早的黎明之光。而且,還是從東方而來的太陽破片化作火焰之槍降臨而至的瞬間。
這是韋勒斯拉納的第三化身‘白馬’的到來。
“咕———!”
就連薩爾瓦托雷?東尼也無法避開傾注而來的火焰。
他被白光吞沒了進去,受審判之焰灼燒。
要是像西西裏島那時候那樣火力全開的話,那就連自己都會被波及到。陳浩拚命地以意念讓火焰和熱線最大限度地集束起來。祈禱得到了效果,白色的劫火形成了以東尼為向中心周圍數米範圍灼燒的火柱。
雖然遊覽船的船體也被開了個大洞,不過勉強還是能繼續著航行。
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傳來東尼的呼喊聲。
“你還真敢做呢。不過,別想要侵蝕我的不死!”
身處白色火柱中的東尼英勇地微笑著。身陷極限困境中的‘戰士中的戰士’正如文字所說那樣渾身著火,愈熱愈顯威猛。
“縱然是粉身碎骨,劍亦絕對不滅!折斷之刀刃再度以火爐融化,再次鍛打,成為新劍而新生。這種程度的火焰怎麼可能將我毀滅!”
這是為了讓守護自身的‘鋼之加護’以最大限度發動的言靈。
包圍著東尼的如尼文字增加到數百個,閃耀著赤色的光輝。身處火焰中心的金發Campione居然還生存著。
他的衣服被白色的超高熱火焰燃燒著,劍漸漸被溶解成粘糊。
他那如鞭子般緊繃的強壯裸體變成了灼熱的赤紅色——不,是像被置於高溫中的金屬一樣變得熾熱。但是,卻依然是完好無傷!
與此同時,‘白馬’的火焰也燒著了遊覽船的船體,將其溶解了。
“朋友啊,我就承受住這個灼熱給你看!在這之後就灑脫地進行最後的一回合吧!”
“我是說真的。再說,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是最後的一回合了!”
陳浩勉強鞭策起遍體鱗傷的身體,打算要跳入湖中。
明白到船體已經到達極限了。與其就這樣被燒死,不如帶著滿身是傷的身體挑戰夜間遊泳這種命運還強些吧。
東尼對這樣做的陳浩伸出了他那被灼燒得赤紅的手。
“不要說這麼無情的話嘛。我們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所以我就說不可能了!要是你以那種重量還能浮在水裏的話就另當別論!”
“誒?”
遊覽船終於被溶解而沉沒,兩個魔王掉落到加爾達湖裏。
不過,兩人之後的命運對比很明顯。
陳浩總算是勉強踏著水浮了起來。
相對地,‘鋼’的肉體被極限強化的薩爾瓦托雷?東尼則活像是一塊鋼鐵之錨一樣沉入了水中。
而且,‘白馬’的陽光即使如此也要將沉沒的東尼完全燒盡,依然在東方的天空之中照射著。又變成這樣了啊,陳浩心裏這麼想著。
湖水因超高熱而蒸發。
四周彌漫著水蒸氣,湖水變得像開水一樣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薩爾瓦托雷?東尼的聲音和身影都消失在水裏。
可是,從東方天空而降的‘白馬’依然要將已經沉沒的目標徹底地燒盡,青色的湖水還在持續地被加熱。不過東尼依然還在水中生存著。
過了大約一、兩分鍾之後,艾麗卡乘著劃艇過來救助了。
陳浩被從水中救上來之後,激光的照射依然還持續了好一會。
等到光和火焰總算是消失了的時候,在小艇上的陳浩小聲地開口說。
“……我想也有所謂的萬一,那家夥死了嗎?”
“……那才不該說‘萬一’,應該要用‘果然’才對喔。不過。”
艾麗卡浮現出蘊含有憂鬱和稱讚之情的複雜表情。
“我一點都不覺得那位大人會就這樣就死掉了呢。總覺得他很快就會‘還以為死定了!’這麼說著從水裏麵冒出來。”
關於這點,陳浩確實也有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