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舒寧哭的更是傷心欲絕,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背過氣去。
盛大娘被顧舒寧這個舉動給弄懵了。
在她的印象裏,顧舒寧一直是那種任打任罵從不還手也不還口的人。
無論自己怎麼對她,她總是低著頭,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從不多說一句反駁的話。
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顧舒寧,盛大娘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疑惑。
她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就像一道道溝壑。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的顧舒寧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不明白顧舒寧為什麼突然敢這樣抱著她的腿哭訴。
以前她哪怕被打得再狠,也隻是默默地躲在角落裏哭泣,從不會像現在這樣當著眾人的麵揭露自己的惡行。
盛大娘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的目光在周圍鄰居的臉上掃過,看到鄰居們臉上都帶著驚訝和同情的表情,她的心裏更加慌亂了。
“你…… 你這是在幹什麼?還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個狐狸精,這簪子分明就不——”
“婆婆,我知道我不給您簪子是我不好,可是這是我娘家老太臨終的時候給我留下的唯一的遺物啊,我雖然沒什麼文化,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做這等不孝子孫,這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啊。
您罵了也罵了,打也打了,如今我的頭都流血了,就這樣您還不放過我嗎?您難道想要打死我讓您兒子成鰥夫嗎?”
盛大娘一股氣直衝腦門。
“你少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打你,你的頭根本就是你自己——”
“娘!”
一道明顯帶著怒意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顧舒寧朝著門口望去,看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短褐上衣,身材健壯,皮膚略顯黝黑的年輕男子。
下身的布褲寬鬆而合身,用一根簡單的布條束著腰,再配上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雖無華飾,卻透著一種簡約而實在的美感。
那男子龐輪廓分明,猶如刀削斧鑿,帶著一種堅毅。
從記憶中她得知這個男子正是盛楚漾——她成親一周的丈夫,也是盛家老二。
她看向盛楚漾的時候,盛楚漾也在看著她,他看向她的眼眸似乎帶著擔憂,但是又藏著某些不知名的情緒,讓她整個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盛楚漾的身後還帶著他的弟弟妹妹,還有他們的一大家子,看起來倒是浩浩蕩蕩的。
看著抱著盛大娘哭的梨花帶雨的顧舒寧還有她頭上的血跡,盛家的人都一臉驚恐。
“嫂子頭上流血了啊!”
盛明朗指著顧舒寧的額頭一臉擔憂。
下一秒,盛楚漾幾步來到了顧舒寧的麵前,蹲下來將她扶了起來。
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意。
“娘,您把舒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