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摸了摸口袋裏的一張名片,用一種很謙卑的口吻,對著招待女郎講道:“我要找酒吧經理?我是來這駐唱....的歌手唐樂!”本來唐樂是不打算自報家門,可是唐樂想了想,還是語氣艱難的講了出來,說不定人家覺得禮貌,會提供這次駐唱的機會。
招待女郎,本以為是來這消費的客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上,擠出了嫵媚的笑容,近距離之下,柔和的燈光照耀在臉上看不出任何瑕疵,扭著水蛇一般的腰肢向唐樂這裏走來,唐樂還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女郎伸出一雙香臂猶如水蛇一樣靈活纏在了唐樂的肩膀上,隻是聽到唐樂的來意時,下一刻,招待女郎的笑容有所收斂,嘴角一勾,從討好的笑意變成了一絲可有可無的笑意,纏上肩膀的香臂,唐樂還未感受到香臂上傳來的陣陣熱意,隻是纏了一下又再次收回,似乎不曾發生過這極其曖昧的一幕。
女郎用一種嫻熟的英語口吻,一邊講道,一邊上下打量唐樂,黃皮膚,黑頭發,臉角柔和,充斥一股純陽之氣,於是慢條斯理好奇的問道:“日本人?韓國人....?哦...經理在招待客人,不急的話,在這裏等一會兒!”
聽這話,仿佛女郎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唐樂不是不知道,這裏是一個開放的國度,2002年的中國,依舊處於保守,思想還未開放,即便唐樂在異國他鄉生活了四五年,依舊不太習慣這裏文化交流。
聽這話,似乎中國人不太受外國佬的喜歡,存在偏見,與歧視,當然,身為一個在外國闖蕩的中國人,無法忍受女郎對種族的歧視,似乎女郎也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名青年是中國人,可他偏偏就不說中國...
無論從科技,還是娛樂,日本與韓國,往往技高一籌....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自己去找經理,還有...我是中國人!”說這話的時候,唐樂故意挺了挺腰杆,嘴角抹過一絲堅強又苦澀的微笑,五味陳雜,轉身向黃昏酒吧人群深處走去,因為他知道在外國什麼都能輸,中國人的骨氣不能輸。
中國為什麼要一直底人一頭,走到哪裏,都被歧視...難道就因為,中國是一個思想落沒的國家,經濟水平還未發展的國家?
“不...!”也不曉得拿來的勁頭,唐樂不願承認,Z國人永遠低人一頭。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有一顆咆哮的心,幾乎歇斯底裏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切...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來這裏打工!”女郎一甩頭,滿頭金發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就連那嘴角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中國人的謙卑,並未迎來好感,反而迎來的是一種意想不到的嘲笑,似乎這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唐樂轉身並未走太遠,女郎的嘲笑聲仿佛故意要讓唐樂這個中國人聽到,女郎的陰謀得逞了,唐樂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心如刀絞,唐樂痛的不是女郎的侮辱,而是依舊沉睡中的中國人,還未意識到沉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中國是一頭沉睡中的獅子,一旦醒來,足以震懾四方!
擠過舞動中的人群,唐樂找到一個算是僻靜的地方,看了看四周,人不是太多,現在腦袋很混亂,或許受到外界的影響,唐樂總是靜不下心來,心如潮水在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