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起問大家之後作何打算,花盈袖還來不及回答,窗外便飛入一隻白鴿停在她手邊。
這鴿子很眼熟。不是說它長得多麼大眾化,而是它腳上係著的細細的絲線讓花盈袖眼皮跳了跳——這分明是小李飛刀找人的慣常手段。隻是老李他們並沒有隨著鴿子立馬出現。
花盈袖坐不住了,她不急著把鴿腿上的紙卷取下,抓著鴿子走到窗邊探頭望去。絲線很長,她運足目力也看不到個頭。
“需要幫忙嗎?”趙飛燕問道。
“沒事,你們先走吧。”花盈袖有些著急。她已經想到小強他們幾個黑名,可能進不了樓蘭城,可是小李飛刀不同啊,為何他也沒來?
幾句話過後,確定小花同學確實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任雲起嘀咕了聲:“那我先下遊戲跟老二說聲嫂子已經找到了……”就化作一道白光從客房消失。
趙飛燕啊了一聲,抓住緋歌的肩膀:“那家夥剛才是不是說他哥哥往你家趕去了,你要不要也下去看看?”
緋歌波瀾不驚地“唔”了聲:“也好。”便也化成了白光。
趙飛燕看看趴在窗口的花盈袖,又看看西風瘦馬,抓了抓頭發,幹笑:“那我也先去吃點宵夜……”
轉眼間,偌大的客房就剩下了花盈袖和西風瘦馬兩人。
花盈袖扭過頭來,正好對上西風瘦馬的眼睛,立刻轉移視線低下頭去。這倒不是因為和尚的眼神有多犀利,僅僅是因為她的不良習慣作祟罷了。說話的時候一對上對方眼睛就會覺得沒來由的心虛,這種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想說什麼?”見花盈袖如此,西風瘦馬感歎,“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好教育……”
“小孩”兩字戳中花盈袖軟肋,她立馬瞪他:“你說話不算數,你說過不再叫我小孩的!”
“我是在感歎社會現狀,又不是說你。”和尚一臉雲淡風輕。
“呃……”小花同學向來就不怎麼會與人交流,要不然也不會跟一辦公室的人都混不熟了,此刻無言以對,氣氛驟冷。
這時窗外又飛入隻鴿子,而且它腿上沒有細線。小花同學取下紙條,打開看了起來:
“老大,你這幾天到哪去了?好在隻是遊戲,再怎麼急都不會急出人命……
你那三個姐姐可擔心你了,叫我天天未時都給你發次飛鴿傳書看你有沒有從隱藏地圖出來。
隻有我一個人能進樓蘭城買鴿子。那些鴿子是時限消耗品,買了之後一個時辰就過期消失作廢,我都浪費了好幾隻鴿子了,這真是筆虧本的買賣!為了不負我‘雁過拔毛’的商人本色,那些鴿子在消失前都被我們烤了吃了,嘖嘖,味道還不錯。今天這隻終於肯飛了……謝天謝地……
我們已經知道你在樓蘭的客棧了。自從你不見,他們幾個就在樓蘭城外麵駐紮了,說是方便跟傳書的我聯絡。經過這幾天的刷怪,我們幾個都升了一級了,沙漠也升了,老大你怎麼樣了?我本來想來接你的,不過他們幾個都很想晚上偷偷溜進去跟你會麵,說這樣有種井岡山大會師的感覺。
老大,我是被迫的,我是被逼無奈啊,我是舍命陪小強……他們幾個實在是太想進樓蘭探險了,隻是之前你不在大家都放不下心不敢放開手腳,眼下人好不容易齊了……
恩,那麼,照計劃我們晚上戌時就在西門會和,那兒的城牆有個缺口,我們調查過,守衛戌時換崗,是個機會!
最後,老大,我聲淚俱下地懇求您,快把幫派建了吧,這樣飛鴿來飛鴿去的聯絡方式,實在不是人受得了的!老李我已經飽受摧殘忍無可忍了!
——BY小李飛刀”
看完信,花盈袖下意識地把紙條遞給了西風瘦馬。再把之前那隻鴿子腿上的紙條解下,但見紙條上一篇空白,鴿子也化成輕煙消失了。
“我陪你等戌時。”和尚瀏覽完紙條,大掌輕拍某人頭顱。
啥?她怎麼覺得和尚語氣滿興奮的呢?花盈袖抬頭,正看到和尚兩眼發光的神情。
也許,大家都對“大會師”的場景情有獨鍾?花盈袖似乎有所了悟。
“我們去踩點吧。”和尚露出一口白牙,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比較強勢的建議。
“別,城內有捕快。”老李剛來信叫她快些建幫派,她要是在這個時候亂闖被NPC給砍了,豈不是太不給人麵子?
和尚像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使勁在她肩膀拍了兩下,一臉的語重心長:“你以為人真對你建的幫派有什麼期待?不過是一起玩的人有個共同目標就更容易調動氣氛罷了。現在你朋友都想玩次‘潛伏’,你就躲在這兒不動豈不是跟他們拉遠了距離?不就是個遊戲麼,你就那麼怕死?”
“誰說我怕死?我隻是不想給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