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覺目光隻是輕輕一掃,心中瞬間明了,此二人必定是吳異的爪牙無疑。
他的心猛地一緊,暗暗思忖:沒想到這吳異心思竟如此縝密,都過了這麼幾個月了,還派人在此處守著。
沒錯,吳異後來派人在懸崖底下搜尋了好些天,始終不見他的屍體,心中總覺得陳天覺並沒有死。
於是,便派遣了自己的兩位副將守在將軍坳,這裏可是離開將軍峰的必經之路,隻要陳天覺還活著,必然會現身此地。
“好小子,你果然沒死!” 絡腮胡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眼中閃爍著貪婪又凶狠的光,“不過可惜了,終究逃不出無將軍的算計,今天借你的人頭一用,明日我二人就可以飛黃騰達了。”
話音剛落,他猛地一跺腳,雙手緊握長槍,大喝一聲,長槍就朝著陳天覺冷不丁地刺了過去。
陳天覺卻站在原地,不躲不閃,心中暗自冷笑:煉體術可不是白練的,就憑你們還想傷我?長槍紮在他身上,就如同紮到了鋼板之上,“鐺” 的一聲,被彈了回來。
絡腮胡隻感覺雙手一陣發麻,他滿臉驚愕,將長槍抽回,眼睛緊緊盯著槍尖,隻見那槍尖明晃晃的,沒有一點磨損的痕跡。
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疑惑:這怎麼可能?
陳天覺臉上帶著一抹不屑的冷笑,心中想著:這絡腮胡和那個弓箭手,不過是些凡人士兵罷了,根本就奈何不了自己。
“你們走吧,以後不要給吳家效力,否則會死在我手上!”
陳天覺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著頭,看也不看那名正拉弓瞄著自己的弓箭手,一臉的淡定從容。
在他心裏,這兩個人不過是奉命行事,職責所在,倒也不必趕盡殺絕,可以暫時放他們一馬。不過,要是這兩人不識好歹的話,他也絕不手軟。
絡腮胡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天覺,他心中正在急速地盤算著: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殺死眼前這個家夥呢?他咬了咬牙,看了看自己的長槍,又看了看對麵鎮定自若的陳天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向著弓箭手擺了擺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別動手,我們會死!”
等陳天覺走遠了,絡腮胡才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急促地對弓箭手說道:“快,我們回去稟報將軍。”
……
陳天覺出了將軍坳後,腳步如飛,朝著碧水城的方向奔去。
他之所以放走那兩個人,一方麵是要明確地告訴吳異自己還活著,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震懾這兩名軍士。
他就是要讓吳異感到無比詫異,甚至為此寢食難安。
如果吳異要派兵追殺自己,他絲毫不懼,甚至內心還有些期待。
他心中暗道:這些凡人士兵,來多少都別想抓住我。相反,說不定自己還能在萬軍之中取吳異這個敵將首級呢。
清晨,一隻雄鷹在天上翱翔,那是他之前安排好的,讓它觀察是否有追兵。
陳天覺來到一棵大樹下,緩緩盤膝坐下,眼睛微閉,耳朵卻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他在心中默默道:我再等等,等著吳異的到來。“轟隆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如雷鳴般傳來,震得地麵似乎都微微顫抖。
雄鷹在空中盤旋,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隨後發出尖銳的嘯聲示警。那嘯聲劃破長空,透著一種緊張的氛圍。
陳天覺聽到聲音,眼睛微微一眯,眸中閃過一抹冷峻。
他站起身來,動作敏捷地爬上樹幹,雙手緊緊抱住樹幹,眼睛透過枝葉的縫隙觀察著遠方。
遠處塵土飛揚,仿若一片黃色的雲霧快速席卷而來。
不多時,便能看到有十幾個人騎著戰馬疾馳而來,他們身上的盔甲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馬蹄揚起的塵土彌漫在他們周圍。
陳天覺靜靜地等他們靠近了,眼神中透著一種決然,隨後像一隻敏捷的獵豹般跳下大樹。
吳異騎在戰馬上,眼看就要飛奔而過,突然,他的目光掃到了陳天覺,眼睛猛地瞪大,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下意識地立刻拉緊韁繩,那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在一陣嘶鳴聲中停在了陳天覺不遠處。
“你果然沒死!” 吳異坐在戰馬上,身體微微前傾,高舉馬鞭,衝著陳天覺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