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殘,家國亂,一身孤膽空悲壯!
九九重陽日,將軍峰頂。
十五歲的陳天覺背對著身後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心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他本是從藍星穿越而來,怎料命運如此不濟。
往昔,陳家乃是權勢滔天的名門望族,可如今,族滅之禍卻已然降臨。
“哈哈哈,哈哈哈,小崽子,看你往哪裏逃!” 身後傳來一陣張狂的大笑,一名武將騎著馬疾馳而來。
少年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眼前之人,正是那覆滅他全族的劊子手。
昨夜,明國皇帝突然下旨將陳氏家族滿門抄斬,他在幾位死士的拚命保護之下才得以逃脫至此。
陳天覺,他乃是明國開國功臣陳明光的第三代嫡孫,如今已然被逼至絕境。
“吳異,我陳天覺今天跳下這懸崖,若是粉身碎骨,那便罷了。否則,總有一天,我定要滅你吳家人、仙兩族!” 陳天覺咬著牙,撂下這句狠話,而後毅然決然地轉身,縱身跳下那懸崖。
他說這話不過是無能的呐喊罷了,隻是讓心中的怨念通過這樣的話語得以宣泄而已。
吳異縱馬來到崖邊,微微探出頭去。
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淵,仿若一個巨大的黑洞,僅僅看上一眼,就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他脖子一縮,急忙催動馬匹向後退了兩步,隨後滿臉鄙夷地說道:“狗崽子,這麼高的懸崖跳下去,你還能活?要是真能活,老子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吳異狂笑著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自此之後,明國的皇帝怕是隻能倚重吳家了。
懸崖之上,無情的冷風呼嘯而過,似是在嗚咽,又似是在嘲笑。
冷風卷起幾片枯黃的樹葉,飄飄悠悠地向著懸崖之下墜去。
懸崖峭壁之上,有一株蒼鬆,它斜刺裏生長著,根須如同堅韌的觸手,深深地滲透進懸崖峭壁的溝壑縫隙之中。
這株蒼鬆距離崖頂大約百米,無論狂風如何肆虐,暴雨如何傾盆,這蒼鬆就像一位堅毅的老者,已在此屹立了數百年不倒。
蒼鬆的樹幹粗壯而結實,枝繁葉茂,宛如一把巨大的綠傘斜斜撐在懸崖之上。在那交錯縱橫的枝杈間,一個巨大的鷹巢穩穩地坐落著。
陳天覺從“萬丈高”懸崖一躍而下,恰似一顆流星,竟不偏不倚地墜落在那鷹巢之上。
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將正在巢中孵卵的老鷹砸死,巢穴也被砸得七零八落,好在這老鷹將巢穴構建得足夠厚實才沒有完全散架。
陳天覺雖然幸運地沒有遭受任何外傷和骨折,然而那強烈的衝擊力還是震斷了他的心脈,心跳與呼吸驟停。
不知為何,就在這一刻,宇宙的盡頭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道耀眼而巨大的光芒,仿若一條奔騰的光河,從宇宙之外的混沌之中洶湧而入。
瞬息之間,這道光芒跨越了無數的星海,衝破了此處的天空,撕裂了厚厚的雲層,最後能量幾乎耗盡,化作一道微弱的光點,沒入陳天覺的身軀。
原本已經死去的陳天覺,心髒仿若沉睡許久後被喚醒,“噗通” 跳動了一下。
過了十幾秒,又跳動了一下,接著是十秒跳動一下,再接著八秒跳動一下,跳動的頻率逐漸加快。
他原本如白紙般蒼白的臉龐,也開始慢慢恢複了一點點血色。
“額…… 啊……”
“渴…… 渴…… 水…… 水……” 陳天覺虛弱地呻吟著,隻感覺全身無力,喉嚨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口渴難耐。
“咣當!” 天空突然變得黑暗如墨,一層厚厚的烏雲如千軍萬馬般快速飄到懸崖上空。
緊接著,一道閃亮的驚雷如同一條憤怒的銀蛇,猛地撕裂了烏雲。
“嘩啦啦!” 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灑落在陳天覺的臉上。
陳天覺如嗷嗷待哺的雛鷹,張開嘴巴,承接著這上天恩賜的甘霖。
不一會兒,烏雲散去,天空重見光明,驕陽如同一個大火球,再次高懸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