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命所定(1 / 2)

淨秋從樓上下來,走到院子中,他再次停了下來,又抬起頭看著坐在窗邊的耶律瑤歌。廖忠走到院子裏,看到淨秋正在癡癡的看著耶律瑤歌,便把淨秋叫到一旁,對他說道:“小道長,明日我等要去大名府了,你還不趕快去休息麼?”

淨秋抬腳剛走,廖忠又說道:“郡主雖生在朱門層院之內,從小錦衣玉食,但是並不快樂。郡主很少與別人交談自己的身世,小道長與郡主的倒是頗為相似!”

“相似?哪裏相似?”淨秋回過頭問道。

“大好青春,卻要心懷仇怨,顛沛流離。都是一樣的苦命人!”廖忠說道此處,嘴角微微的顫動著,“但願此去大名府,不會出現什麼亂子!”說完,廖忠就輕歎一口氣,向自己房中走去了。

淨秋躺在床上,看著師祖的天璣劍,心中更是沉痛了,他不知道師祖的棺槨與九宮道眾的靈柩走到哪裏了,這一路還平安麼。他又想到師父是否還好,見到師父後又將有什麼樣的打算。他站起身來,取下自己身上的青石佩,拿出李子奇打在自己身上的毒針,開始在青石佩上刻起了名字。不知刻了多久,直到桌上的油燈裏的燈油將要燃盡之時,他才停手。

那青石佩背麵四分之一處,刻著“北山祭”、“交趾毒”、“靈武堂”、“吐蕃僧”。他拿在手裏端詳了一陣,又重新別在了腰間。他心中想著,要為九宮山,勢報此仇!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他們告別了花紛飛與陳萱,向著大名府趕去。他們催馬直奔,沒有絲毫的停頓。耶律瑤歌心中一心想探查出複興堂的耶律延平是否已經反叛了,她知道羽靈衛忠還有忠於大遼之人。此番隻身前來,就是要安撫住羽靈衛眾人,他們是唯一留在中原的大遼舊忠秘衛了。

他們於第二天夜間路過相州地界,進入太行山餘脈。此時已經是三月初,但北方的春寒依舊料峭,尤其是到了夜間更是涼風不斷,直吹得人一個勁的不停顫抖。

“楚公子,我們已經進山了很久了,恐怕這山中不會有什麼客店人家了!”廖忠催馬向前,看著越來越深的林子,他張口說道,“走了一路了,大家是不是下馬休息一下,也好讓馬匹吃些春草,歇一歇馬?”

“好吧,那就找個避風的地方去休息一下。”耶律瑤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下便跳下馬來,將自己的馬交給其他的人,自己一個人站在了一顆大樹旁,希望這棵樹可以抵擋一下這夜間的涼風。

淨秋從旁邊的樹林裏撿了些幹木條,在樹前的空地上將枯黃的蒿草拔除幹淨,其他人撿來石頭圍做一個圈,將木柴放在裏麵,生起火來好取取暖。他們一同圍做的火旁,取出隨身攜帶的幹糧酒肉,便開始吃了起來。

就在他們吃完,人人困乏之時,廖忠站起身來,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保護郡主睡下,我先去暗處值守,一個時辰換一班崗哨,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已響哨為號!”說完,廖忠接過廖三手中的響哨,走了出來。他幾步便攀爬到遠處坡上的一棵大樹上,選了一個視野開闊的樹幹,就坐了下來。開始警覺的查看著四周。

時間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廖忠在樹上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就在他要舒展個懶腰,放鬆一下身體之時。三支箭矢從他身後,急速的向他飛來。廖忠驚覺而起,迅速翻身下樹,將要落地之時,又有三支箭矢向著他剛要落地的地方射來。這三支箭矢來的太過突然,像是早已猜到了他的落腳之處。廖忠見無法閃躲,伸出左臂就將這三箭擋下,三支箭矢洞穿了他的左臂,整齊的插在他的臂膀之上。

廖忠顧不得疼痛,摸出懷中的響哨,就想吹哨子報信。可是這哨子放在口中,怎麼都吹不響,廖忠心中大吃一驚,不好,郡主有危險,這個廖三肯定不是個善類。他容不得多想,站起身來,就向著他們休息的地方跑去。

他一路奔逃,一路高聲大喊,無奈隔得實在有些遠。就在他想下去山坡之時,他身後不遠處,忽然黑影攢攢,那些人絲毫沒有遲疑,手中各自穿弓搭箭,照著狂奔的廖忠一頓狂射。廖忠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他連跑帶爬的,才爬下山坡。

他望著火堆的光亮大喊道:“郡主快走!有刺客!”邊喊著,邊搖搖晃晃的,抱著頭向前奔逃著。身後的那群人也緊緊的在他身後追著他,箭矢連續的向他射過來,不斷的插在他的後背與腿上。

等他臨近火堆之前,隻見其他的三個隨從,個個都已經氣絕身亡。那廖三、淨秋與耶律瑤歌已經不知去向。廖忠看到樹下的馬匹少了兩匹,便知道郡主已經與淨秋逃離了。

於是廖忠忍著身上的箭傷,像一隻刺蝟一樣轉過身來,攔住了那群追殺的刺客。他拔下後背上的兩支箭,拿在了手裏,一邊撥弄抵擋著射來的箭矢,一邊使勁全力衝向了那群刺客中。他要拚上了命,能拖一時算一時,他在人堆裏左突右撞,但是不一會的功夫,就再也無力支撐下去。他雙膝跪地,回頭看著身後的密林,希望郡主能平安的活下來。一支箭飛來,貫穿了他的顱腦,廖忠應聲倒地。

淨秋拚命的催趕這馬匹,用自己的道袍緊緊的包裹著耶律瑤歌。淨秋看著昏睡的過去的耶律瑤歌,心中不禁越發的擔心起來,他一邊催馬前進,一邊用另一隻手不斷的輕拍耶律瑤歌的臉,希望她能快點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