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眼睛裏充滿了陌生。“你是誰?”姑娘奇怪地問。
“露西,你好自在啊!你來也不說一聲?我好當你的保鏢啊。”
“可我不認識你呀。”
鷹雲天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鉑金玫瑰掛墜,他記得露西曾戴著一個黃金的,他便接著問:“你的掛墜換成鉑金的了?”
“我一直戴著這個。你到底是誰,我不是露西,你認錯人了。”
鷹雲天一臉困惑,他想:這位姑娘難道不是露西?為什麼她倆長得一模一樣呢?奇怪的是:這個姑娘也會說中文,她的中文要比露西說得流利得多。於是,鷹雲天斷定她不是露西,隻是兩者長得很像罷了。他便立刻向這位姑娘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跟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你倆的中文說得都不錯,身高、相貌、體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走路都一樣。”
“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難免會認錯人。”姑娘接著離開了。
鷹雲天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在原地愣了一陣子,自語道:“真有那麼像的人嗎?還是說我在做夢?”他閑逛的心思立刻沒了,於是他趕緊回到了公寓。
安東尼剛剛掛斷了卡瓦諾的電話,見鷹雲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怎麼了,玩的不高興?”
鷹雲天欲言又止,他思考了一番,“我隻是有點擔心露西。”
安東尼哭笑了一下,“我剛剛給卡瓦諾先生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露西接的電話,你不用擔心,她好好的,我想你是世界上最有責任心的保鏢了。”
“是嗎?”鷹雲天長吐了一口,“既然她沒事,我就放心了。”他想:天主聖三橋上的那個拿望遠鏡的姑娘隻是跟露西長得十分相像而已,至於她為什麼也懂中文?就當是巧合,因此也沒必要將此事說出來。
“你這下可放心了吧?”
“沒事了。那些哥倫比亞人什麼時候來?”
“一直沒有消息。”
此時,班加諾和科庫塔進了門。班加諾告訴安東尼:“我們的眼線已經與‘美洲豹’取得了聯係,貨將在後天到達。到時候,我們與哥倫比亞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安東尼細心考慮了一番,“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吧?”
“如果有可疑之處,‘狐狸’會提前通知我們的。”
“這個‘狐狸’到底是誰?”
“肯定是個大人物,而且對‘馴狼者’內部的事情了如指掌。”
“先不管他是誰,他要是真心想幫我們,那倒是好事,就怕他關鍵時刻臨陣倒戈,這才是最可怕的。”
“絕對不會,他幫了我們那麼多忙,也收了我們不少好處。”
“如果計劃順利,老大一定會重賞你們。”
“放心吧。”
“一定要小心謹慎,如果出了問題,你們也知道該怎麼辦。”
“明白。”
“好的,你們先去忙吧。”
班加諾和科庫塔離開了公寓。
鷹雲天一直對這次交易很好奇,他想問出其中的緣由,而安東尼卻遲遲不肯告訴他,他頓時顯得心事重重,他擔心再次被別人利用,最終成為了別人的替罪羊。於是,他心裏默默祈禱這次交易是合法交易。
晚上,鷹雲天想出去散散心,跟安東尼打了聲招呼後,獨自來到天主聖三橋,癡癡地望著河中的明月,他十分擔心卡瓦諾跟刁德五是一類人,如果卡瓦諾做的是犯罪交易,他一旦報警,卡瓦諾就會被捕,露西也會成為孤兒,而且定會恨死他。
隨後,他下了橋,進了一家超市。他走到貨架前,拿起一盒甜品,仔細地看著。此時,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姑娘推著手推車從他身旁走過,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姑娘立馬向他道歉:“對不起,先生!”
“沒關係!”鷹雲天說。突然,他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抬頭一看,原來她是那天在天主聖三橋上的那位拿望遠鏡的姑娘,由於她跟露西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便本能地來了一句:“露西。”他定了定神,“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總是使我想起我的一位朋友。”
姑娘顯得很驚訝,“是你?”
“我們又見麵了。”
“世界上長得很像的人有很多。”
“可你跟她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如果不知道的話,肯定會分不出來。”
“等等。”中年男子插上說,他一邊用中文對鷹雲天說:“年輕人,你剛才說我女兒跟你的一位朋友長得很像?”
鷹雲天見他的中文水平不錯,便很樂意的回答說:“是啊,真像一對雙胞胎。不光長得像,而且都會說中文,就連脖子上的掛墜圖案都是一樣的,不過你女兒戴著的這個是鉑金的,而我朋友戴著那個是黃金的。”
那男子不禁愣了一下,眼睛裏頓時充滿震驚,一陣沉默之後,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她還活著?!”他喃喃自語道。
“先生,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叫法比奧·薩爾瓦托雷,這是我的女兒艾西莉亞。”
“我叫鷹雲天,來自中國,很高興認識你們!”鷹雲天一邊和父女二人握了握手,“你們的中文說得太好了,附近有中文學校嗎?”
“沒有。”
“那你們……”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如何?看在我女兒跟你朋友長得很像的份上。”
“那好吧。”
於是,鷹雲天和剛認識的這對父女來到了一家安靜的酒吧,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法比奧看山去像是有很多難言之隱,他問鷹雲天:“年輕人,你來意大利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鷹雲天回答。
“你一個人來的?”
“算是吧。”
“你所說的那個露西也在佛羅倫薩?”
“不,她在西西裏島,她的養父在巴勒莫有一片莊園。”
法比奧則顯得更加震驚了,隻是臉上沒有體現出來而已,“能在巴勒莫住得起莊園的人,一定都是些大人物。”
“她的養父叫卡瓦諾·蒙托亞,想必你也一定聽說過。”
說到這裏,法比奧的情緒稍有一絲激動,但他仍然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我沒聽說。”
“我跟露西認識也沒多久,我們是在中國認識的,他在中國學中文,中文說得很好。有一次,一群小痞子想欺負她,是我救了她,同時我也得罪了那幫痞子,他們想置我於死地,無奈之下,我隻能在露西的幫助下來意大利避一避了。我在西西裏島認識了她的養父卡瓦諾,他還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鷹雲天在這父女二人麵前說話時,說出了很多他在西西裏島時發生的事情,唯獨隻有這次幫卡瓦諾做交易的事沒有說。
“照這麼說,你是來佛羅倫薩辦事情的。”
“我隻是個幫忙的而已。”
法比奧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謝謝你,年輕人!”
“謝我幹什麼?”
“這可能是上帝的安排,你要好好保護好露西。”
“你好像對露西很關心?可你又不認識她。”
“看在她跟我女兒長得很像的份上,請你保護好她!”
“她曾經幫了我那麼多忙,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她。”
“我看得出你是個正直的年輕人,上帝派你來,自有派你來的道理。夜已經深了,我們改天再聊吧?”
鷹雲天聽得出他話中有話,心裏迫不及待的想聽下去,但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沒再多問,而是很委婉的說:“我很可能後天就要回西西裏島,我明天有時間,要不明天再聊?約個地方吧。”
艾西莉亞撇撇嘴,“那就下午2點,天主聖三橋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