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三人準備動身回拉薩,告別這片聖潔的土地。
回到拉薩已是傍晚,在拉薩城裏隨便轉了轉就回酒店休息了,明天則沿著拉日鐵路路過日喀則,去到聞名已久的珠峰大本營,也是這次旅行的最後一站。
到了珠峰大本營,本來已經基本適應的高反症狀又開始出現,三人都有輕微的頭疼,夏白芨還流了點鼻血,確認沒事了三人才去到目的地。
這裏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片高地,周圍被全世界最高的山峰包圍,有種遠離地球表麵的感覺。眼到之處都是高山,黑白灰的配色有種超脫的純淨。
剛剛止住鼻血的夏白芨還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小聲感歎,“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我們正站在離地球之巔不遠的地方耶。”
林笑語擔心地看了一眼她的鼻子,確定沒再留鼻血才放下心來,“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劇烈運動,這個海拔下,身體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會缺氧的。”
“嗯嗯,”夏白芨呆呆地點點頭,“我們要現在搭帳篷嗎?”
“要的,一會兒起風了就不好搭了。”
三人又開始搭起帳篷來,有了幾天前的經驗,這次的帳篷搭的很標準,也很快。夏白芨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棉襖子,鑽進去感受了一下,“嗯,裏麵沒有風感覺沒那麼冷,但是晚上我們需要兩床厚實的被子才行。”
杜明哲剛才看到了,不遠處有出租被子的地方,本來說隻需要兩床被子,但又怕不夠,最後租了五床被子,兩床下麵墊,三人一人蓋一床,這樣肯定不會冷了。
解決好生活問題,三人開始自由活動了。這個營地搭帳篷的很多,可以看到很多穿著棉襖的驢友正在搭帳篷,有的甚至開始放置相機,準備拍攝晚上的日落和星空。
林笑語感覺這裏真的是地球上最純淨的地方,空氣稀薄,離天上的銀河是如此之近,安撫著浮躁不安的靈魂。
他們不敢動作過大,隻能在帳篷周圍很緩慢地走,偶爾遇見熱情的驢友,會停下來攀談兩句。遠處的雪山伴著終年不化的積雪作為背景,人煙稀少,讓林笑語又想到了那次寂寞的荒原。
太陽已經很低了,林笑語她們覺得冷,於是就鑽進帳篷裏,喝保溫壺裏的熱水,吃了準備好的高熱量晚飯,幫助他們的身體抵禦嚴寒。
太陽徹底下山了,人們從未見過如此璀璨的星空,天空中的星星不再像城市裏稀稀疏疏的幾顆,而是密密麻麻布滿整個天空。中間的長條形的星河就是銀河,星星們可以明顯地分辨出各種顏色,夏白芨才知道星星是有不同顏色的。
林笑語笑著向她解釋,“嗯,星星的顏色是很多的,隻要仔細分辨就可以分辨出來,光譜上所有的可見光顏色都有。”
營地的人大部分都沒睡,都在忙著長時間曝光拍攝星空,夏白芨也不懂,但也好奇地看著林笑語和杜明哲擺弄。看著他們一直不停地調整相機的參數和角度,最後終於固定下來,看得她發困,就一個人鑽進帳篷裏睡覺了,留林笑語和杜明哲在外麵守著相機。
林笑語負手站著,月光為這片坡地披上銀色外套,在她眼裏亦是不可多得的壯闊景色。
月光很亮,杜明哲從側麵甚至可以看見她纖長的睫毛,睫毛下麵那雙眼睛眼波流轉,裏麵蘊藏著無限的聰慧與靈動。
“有心事嗎?”杜明哲終於忍不住問。
“啊?”林笑語轉過頭看著他,“是,是啊。”
“我想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林笑語恢複剛才的姿勢,抬頭遠眺遠處的群山,“我在想,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啊。”
佛家裏講,對某人某物的執著,叫執念,有執念的人,最難度化。杜明哲還記得幾天前自己的想法,若她再拒絕自己一次,就該放棄了,可惜,還是放不下,他騙不了自己。就像他於沈之沐,林笑語於他,他們都有執念。
世人都歎一句,何苦。
是啊,何苦,何苦來哉。
杜明哲平複心緒,向林笑語道了晚安,進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夏白芨就被挖起來看日出。雖然她不願意起,但還是被這世界之巔的日出吸引,三人趁著些微晨光吃了早飯,等待日出。
沉寂一晚的黑白配色的珠峰大本營,終於染上色彩,壯麗的遠山無言,近處觀看這場神跡表演的人也無言。
終於結束了西藏之旅,三人商量著要帶點什麼紀念品回去。本來備選的還有明信片,瑪瑙手串、佛珠什麼的,結果在夏白芨鍥而不舍的勸說下,林笑語和杜明哲都感覺其他東西或多或少都有缺點。
於是,事情就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三個人一人帶了一大包犛牛肉幹和酸奶疙瘩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