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華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她是我孫女兒，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還教育起我來了，你就一個掃把星，生了一場病，把我兒子半輩子的積蓄都搭進去了，現在還對我指手畫腳，要我說，還送你去什麼醫院，就該讓你死在家裏，訂一副棺材板，省錢省心。”
王春華罵人的話難聽，李雪梅倚在二房的門口，戲謔的看著熱鬧。
手裏還紅彤彤的蘋果悠哉地啃著，這樣的蘋果現在外麵得賣到五毛錢一斤。
楊家寶搶來的紅糖餅三下五除二也吃了個精光。
王春華對待二房和大房的態度天差地別。
楊小紅埋首在付小琴懷裏哭得抽抽搭搭，早在王春華罵人的時候，付小琴就將楊小紅的耳朵捂上了，生怕孩子聽了傷心。
可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還在不停的紮弄著在場每個人的鼓膜，付小琴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將楊小紅哭花了的臉摸了個幹淨。
“別哭了，娘帶你去廣場溜溜。”
王春華冷哼一聲，招呼著楊家寶過來，“快來大孫，以後離她遠點，死了我都嫌晦氣。”
付小琴隱忍慣了，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她身上隻有些零錢，去了超市買了五個糖塊，塞到了楊小紅的口袋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娘沒用，小紅以後要跟你姐一樣有出息才好，這樣才能早早地離開這個家才好。”
被婆婆明裏暗裏指著要她去死，這話該多令人難過。
付小琴本以為自己在楊家這麼多年了，已經麻木了，原不想，還會王春華的這些話有情緒。
楊小紅也替付小琴抹了抹臉，滿臉認真的答應她：“娘不哭，我以後比姐姐還要有出息。”
“好，你們姐兩都有出息。”
付小琴連連點頭，喜極而泣。
距離上次給楊柳安排進黑工廠的事黃了以後，楊明秀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了。
上次走時，被楊柳拿著菜刀追的窘迫樣，被不少站在巷子裏閑聊的人看了個正著。
楊明秀覺得沒麵子，街裏鄰坊都知道她是被有錢人看上進城去過好日子了，久而久之，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將當初是如何偷拿的子彈殼項鏈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然而楊明秀每次對上楊柳，似乎都能將自己從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裏拉回她隻是個鄉下人的現實裏。
這次一個多月沒回家，要不是李雪梅催的厲害，楊明秀還不會回來。
因為這次回來，冷祁琛拒絕了楊明秀的要求。
司機是隨便指派給她的，是一個新人。
楊明秀怕鄰居看見不是冷家二少送自己回來，風言風語丟麵子，因此勒令不準司機下車。
自己從後備箱提著大包小包往楊家院子裏走。
到了院子裏，她手腕就酸的不像話，李雪梅看見她回來眼睛都亮了：“呦，我的寶貝閨女回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娘都等你好幾天了。”
李雪梅說著話，順勢將她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一股煙似的就溜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