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飛快地穿好了衣服，去了村長家裏，村子裏唯一一部電話安裝在那。
鎮定自若的打了120，直到跟著車被送進了醫院裏，楊柳才頹然地抵著牆壁滑了下來，肩膀聳動著把自己的脆弱藏起來。
醫生不大一會就出來了，“哪位是付小琴家屬？”
楊柳蹭地從地上站起身，“我是，我是她女兒，請問我母親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經過我們初步診斷是心肌梗塞，現在必須馬上安排手術放支架，你去繳納一下手術費用，馬上會為你母親安排手術。”
一提到錢，楊柳出門急，身上沒帶，“好，要多少？”
醫生忙得也焦頭爛額：“加上後期住院觀察，你先準備三萬吧！”
三萬塊，放到楊柳的耳朵裏不覺得多，可是在這個萬元戶都可以稱得上是富戶的年代委實足已壓垮一家。
楊柳點點頭，“我現在回家去拿，您想幫我給我母親做手術。”
前一陣子，楊柳的手中的現金都投到了城裏做書包花樣，她回家拿了裝錢的匣子點了點，手裏將將還差點不多能夠湊上一萬。
付小琴那邊離不開人，楊柳還要相辦法湊錢，沒辦法，去了楊栓的廠子。
剛把付小琴的消息告訴楊栓後，那個終日老實木訥的男人難得露出點哀戚的情緒。
“爹，這裏是八千一，你先拿著去醫院交手術費，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醫院那邊可以先欠著，總歸不可能見死不救。”
楊栓攥著那筆錢，眼眶熱熱的，“妮兒，這是咱家所有的錢了吧！”
“爹你放心，錢我有，隻是周轉需要時間，你先去照看我娘，我馬上去。”
楊栓聽著姑娘這麼說，也沒囉嗦，脫了工作服就搭著去往鎮上的唯一一班客車趕去了城裏醫院。
人啊，最怕的就是生病。
楊柳回了家，想著現在這季節，山上能有兩味草藥賣上好價錢，背著籠子就要出門。
門口的鄰居大娘出來倒髒水，還迎著笑臉同她打招呼：“是楊柳啊，我前兒陣子醃了點小黃花菜，你娘最愛吃了，回頭叫你娘來俺家，我給你們裝上一罐子。”
說話的是同付小琴交好的李嬸子，楊柳勉強扯了個笑臉：“謝謝嬸娘了，隻不過我娘生病了，現在在城裏住院呢，等我去了，我定把嬸娘的心意都一一告訴她！”
“病了？”李嬸娘有些驚訝，還想著細問，就見王春華在院子裏快步湊到了大門前，探頭探腦的樣子看著就惹人煩。
李嬸娘往前湊了幾步，壓低了聲音問：“可嚴重？好端端地怎麼都要住院了，可有難處？”
李嬸娘自己家過得也緊巴，但在這個節骨眼能問出她有沒有難處，想著也是真心實意的，楊柳瞧著她衣服上的補丁，也沒多言語。
“不打緊，就是需要住一陣子，嬸娘別擔心，等我娘回來了，你們姐倆再好好聊，我還有事，就先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