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要多久才醒啊?”神尾不耐煩的追問。
“不知道!”深司很簡短地駁了回去。
“為什麼是伊武那家夥照顧小不點啊?”
“因為這是不二前輩決定的。”
“哦。既然這樣就沒什麼了。”
不動峰與冰帝眾人心聲——原來不二在青學這麼有權威呢。
大石看看劇本——雖然這東西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然後焦急地詢問忍足:“躋部君還沒有醒嗎?下麵該你和他了。”
忍足回頭望望,躋部正以華麗的姿勢昏睡在長椅上。於是他勾起一抹邪笑:“已經醒了,正在醞釀角色呢。”
哈啊?大石莫名其妙地看著長睡不醒的女王大人,那叫醞釀角色嗎?
“那麼我來叫小景出場好了。”不二笑眯眯地捏著一管芥末準備走過去,冰帝軍師眼疾手快攔住了他,阻止青學天才對自家部長的荼毒。“不必麻煩不二君,我來帶他出場就好。”說著一把抱起女王走了出去,不二見狀笑意加深,於是也不計較忍足打斷自己的樂趣了。
燈光亮起,背景是鬱鬱蔥蔥的森林,變幻莫測的月光,華麗耀眼的女王沉睡在花床上,仿佛在等待意中人的親吻。
“那麼就讓我來擁有這份榮幸吧。”忍足低聲喃喃著,然後覆身打算吻上去。
“哇,長太郎快抓住他!”向日緊張萬分得一把將鳳推過去企圖阻止忍足,“讓部長知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男人吻了,我們一定會死得很慘啊啊啊啊!!”
“唉?我我我去……?”正背著睡著的慈郎的鳳重心不穩打了個趔趄,撞上站在一邊的冥戶,冥戶措手不及向後摔去,“嶽人長太郎你們在做什……哇!”頓時三人一起倒在忍足身上,忍足再倒在女王身上,四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冰帝網球部部長的身上。
嶽人看著自己造成的結果,嚇得一個哆嗦。
冷風吹過,黑雲慢慢浮起,明亮的人造月光突然暗淡下來。
“奇怪,躋部怎麼沒發火?”嶽人偷偷從捂著臉的指縫間望過去,隻見冥戶鳳長太郎慈郎全部乖乖站在一邊,隻有忍足還趴在女王的身上,兩個人臉對著臉,嘴貼著嘴,大眼瞪小眼,背景音效一片寂靜。
忍足慢慢直起身體,微笑著對躋部打招呼:“喲,小景,你醒了啊。”
是就這樣再度昏過去還是直接從頭上拔根發簪戳爛眼前那家夥的脖子,這個問題讓女王大人考慮了很有一會兒工夫,於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狼趁這個機會朝後台某處直使眼色,嘴裏還不閑著,一邊對躋部上下其手實際上是壓製了對方企圖反抗的舉動,一邊開口微笑著說喲美麗的女王陛下這麼看著我莫非是愛上人家了實際上是提醒對方現在是在舞台上當眾發飆是一項很不華麗的行為……
於是在就在女王陛下忍無可忍正要大喝一聲忍足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之際不二那春風擺柳般柔和的嗓音不失時機地響起——各位觀眾,這就是愛情魔藥的神奇效果,當仙後陛下醒來時,立刻愛上了自己第一眼看見的大灰狼,此刻,她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的新歡,早已將正牌老公仙王陛下拋在腦後。
菊丸百思不得其解:“不二不二,仙後不是應該愛上一頭驢子的嗎,怎麼變成大灰狼了喵?”
不二對著寵物循循善誘:“呐,英二,你覺得忍足君看起來像驢子嗎?”
菊丸扭頭看看台上的忍足,墨藍的頭發上戴著兩隻可愛的驢耳朵,可惜耳朵下那張俊美的麵孔上一直漾起邪邪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符合老實忠厚的毛驢形象,反而更接近隨時打算使壞的大灰狼。
於是大貓點點頭,理解了不二的意思。
“而且華麗的小紅帽也很有趣呐。”不二再補充一句。
於是眾人黑線。
躋部緩緩伸出手臂,非常優雅地勾住忍足狼的脖子,將他的頭再度拉下……
旁人看來極度噴血的一幕於是上演,台上台下一派肅靜,全部睜大眼睛欣賞這幅美女與野獸的畫卷,雖說看起來是女王陛下由於第一眼的關係愛上了長著黑毛尖耳的大尾巴狼,但在台上的人可不是這麼想——
尖尖的假指甲死命扣在忍足說不上細皮嫩肉也算薄弱位置的耳後,無視他疼得齜牙咧嘴,將嘴唇湊到對方耳邊說了一句話,使得忍足渾身的血液瞬間降到冰點以下。
“明天開始你被退出正選名單,除非你打敗全網球部的成員。”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聲道恰恰被身旁的嶽人聽到,自家搭檔即將退出曆史舞台的消息使得這位冰帝美少年唰得白了臉,於是不顧生命安危上前勸諫:“躋部,和全部的隊員比賽會累死鬱士的!不如讓他打贏樺地好了?”
忍足無言望天,嶽人你是在幫我嗎?
女王回望嶽人一眼,華麗的開口道:“向日嶽人,既然你們這樣有同胞愛,我允許你們兩人一起和大家比賽,當然,輸了一場的話你也下去吧。”
咚!向日嶽人君禁受不了刺激,一頭栽到在地板上。
“向日學長!”好孩子鳳拖著嶽人手足無措,看見忍足的眼色後立刻會意,“我們的仙後陛下怎麼會愛上一隻大灰狼?向日學長你受不了這個刺激了嗎?”說著匆匆將嶽人拖下台去。
冥戶拍著鳳的肩膀點頭:“做得好長太郎!躋部那家夥真是太亂來了。”
“學長,現在該怎麼辦?”
不二笑吟吟插話:“當然是小景和忍足君的愛情戲喲,劇本明明這麼寫著的。”
不二你明明就不看劇本怎麼演的說………
躋部和……忍足的……愛情戲…………
想象不出來啊啊啊啊啊!!!!!!!!!
“躋部不會答應的,他一定不會答應的。”冥戶很肯定地說。
所有冰帝成員一直點頭。
不二說沒關係喲我會讓小景順利演下去的因為我有殺手鐧啊。
接著不二舉著個牌子站定在後台躋部可以看得很清楚的角度上。
正和忍足大眼瞪小眼的躋部立刻看見了牌子上的東西——小景明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華麗的麵孔很快不華麗起來,手腳粗魯地將忍足一壓按倒在床上,語出驚人——“沉溺在本大爺華麗的寵幸下吧!”
全場絕倒,正直如手塚真田派青筋直跳,腹黑如不二幸村流撫掌微笑,其他比較“純真”的同學如菊丸裕太包括剛剛蘇醒的龍馬都疑惑地詢問身邊的人:“寵幸是什麼意思啊?”
於是大石觀月伊武深司隻好黑線加冷汗地為他們解惑:“這種事情最好去問他本人。”
越前龍馬同學雖然是一個對不感興趣的事物不會多加注意的人,但是一旦對什麼事情注意了,就會感興趣地不停追問下去。
於是他閃出個經典越前式的三白眼,拽拽冒出一句:“切,我去問部長。”
一把抓住正要惹事的龍馬,深司無奈的:“我說你啊,為什麼要在這種不該留心的事情上浪費精力呢難道你不覺得大家對躋部君的台詞很恐慌嗎?你知不知道如果去問手塚學長的話一定會被罰500圈的我是為你好那個詞不是好孩子該說的你隻要記住這點就好了。”
“那你就告訴我寵幸是什麼意思。”
又繞回來了。
這邊伊武正被龍馬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那邊忍足僵硬在花床上欲哭無淚。
我說小景你雖然是我們偉大華麗的部長大人,可是怎麼看我們倆的攻受定位也是一目了然啊,就算H體位中有一種叫做騎乘式可是你這句話一出不是昭告天下讓我從此翻身不能了麼?
躋部兩眼冰寒淚痣發亮雙手用力,將忍足牢牢按在床上,然後慢慢俯下身……
柔順的卷發垂落在脖子兩側,搔得人心癢癢,銀色唇彩的芬芳若有若無吐息於臉上,冷豔的麵孔近在咫尺,美味當前還能忍得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雖然忍足同學非常蠢蠢欲動但是看見部長大人眼中的掙紮怒火之後還是選擇按兵不動。
誰都好,快來救救我吧……
可憐的小狼在心底無聲地哀號著。
其實躋部此刻的心情也是極度低落的,想他堂堂一個男子漢被人私下稱做女王已經夠惱火的了,現在還要扮做女人站在舞台上供人觀看,尤其是當著青學那小鬼的麵和其他男人演床戲……這這這簡直不華麗到了極點啊!!!!!
已經沒法子讓越前那小鬼沉溺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中了吧……
越想越鬱悶的躋部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已經讓忍足冷汗淋漓,兩個人此刻很詭異地保持了僵直姿勢約十來分鍾,台上台下漸漸嘩然,雖然畫麵很唯美但是一直保持這副畫麵就很恐怖了。
誰知道那兩個人心裏其實在想些什麼?
不二拿起麥克風準備救場,被大石菊丸拚死抱住,手塚奪過麥克風清清喉嚨——
“破壞演出的人不可原諒,躋部和忍足給我繞觀眾席跑五十圈!!”
呃啊??
部長你真的是在救場嗎?越前龍馬疑惑地看著青學大支柱,突然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人,是那種無論何時何地都死守規則的人吧?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女王忽然決定發狂。一把推開忍足後衝下舞台,拔腿狂奔,不一會就不見蹤影。
哎哎哎哎哎???那個躋部就這樣跑了?眾人大驚。唯有冰山大人不動如峰,環臂抱胸,冷靜地看著舞台。
不幸被人推dao在地還因為長時間不敢動彈而手腳僵硬無法起身的忍足君痛苦地朝台下爬,其姿勢之狼狽動作之艱辛無不讓人掬一把同情之淚。然而這一四肢著地的造型卻的確非常形似某森林動物。
“忍足前輩好敬業哦,演得真象大灰狼呢。”
“慈郎你還是睡覺去吧。”
現在是冬天,這一點所有人都非常確信,但是此刻都身處東京而不是北海道,大家都非常懷疑。
大石發現道具箱仿佛凍死了似的打不開,河村親眼目睹幕布蒙了一層細細白霜,神尾覺得自己忽然僵手僵腳邁不開步,桃城正和海棠怒目相對時驀得一陣顫栗。
手塚鐵青著臉,冷冷掃視四周:“現在起誰再攪亂演出,一律繞觀眾席五十圈加一杯乾汁!”
咯嚓!有人石化並碎了一地。
龍馬搓搓手臂,感覺身後有一處很溫暖,於是下意識往後靠往後靠往後靠……直到靠進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