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大陸的南方,眾神之母所守護的萊嘉絲又迎來了秋天。新紀元1024年和往年一樣,來自各個教區的主教都聚集在白石城向教會的首腦——第四代法皇彙報一年的情況。法皇不僅僅是教會的管理者同時他也是萊嘉絲世俗的統治者。當代的法皇貝爾特不僅在神聖魔法上的造詣可以與聖女匹敵,而且他統治萊嘉絲的手段也相當高明。
白石城的主要建築和城牆都是由白色的大理石所搭建的,正如眾神之母——大地女神的榮耀一般在萊嘉絲平原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其中最著名的要數占地方圓近2公裏,宛如一座平頂金字塔的大地女神神殿。這座神殿不光是人們祈禱的地方,更是萊嘉絲統治者辦公的所在。此時,在神殿中的法皇廳內正招開著隻有四個人參加的重要會議。
法皇貝爾特身披紫袍端坐在大理石女神像下方的禦座上,他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傾聽著大主教萊普彙報著轄區的情況。年過半百的大主教陳聲敘述著:“......費莫爾十八國的戰爭就要結束之季,我們教會支持的溫克頓公爵在統一了大部分公國後不幸死在了刺客的劍下....”“這件事你在一個月前不就來信彙報過了麼!”聖騎士團的團長南摩爾隨口說道。大主教萊普有些不滿的看看南摩爾繼續說:“溫克頓公爵的兒子菲利普順利繼承了他父親的權利,但是他似乎並不想履行他父親對教會的承諾。無禮的菲利普.溫克頓甚至把公爵的死歸咎於教會保護的不利。”“願女神寬恕他,不然我會讓他死在聖騎士團的榮耀下!”南摩爾的盔甲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十年的努力不能白費”法皇一邊製止住近兩米高騎士團長的躁動一邊說,“萊普大主教,還有那幾個公國沒被征服?”“西南邊的奎安剛特和北方靠近芬若威的三個小國。”
法皇歎了一口氣說道:“北方三國一定有芬若威在撐腰而奎安剛特即使是對我們來說也是很棘手的。”“法皇陛下,我懇求派人去奎安剛特傳教,讓女神的光芒照耀到那個罪惡之地去。”萊普大主教麵帶嚴肅的向法皇提議。騎士團長聽到這話不由得又激動起來。“異教徒和惡魔不配得到女神的救贖,他們隻需要神的製裁!”“在法皇陛下的麵前請你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還是說要我幫你的忙呢,團長大人。”寒冰一樣的語調凍結了聖騎士團團長的嘴,南摩爾團長瞪著聲音的主人不再說話了。仲裁庭長索薩在眾多高級教廷成員是最年輕的一位,還不到30歲的他以對異教徒殘酷的鎮壓和對法皇的絕對忠誠聞名於世。一身黑衣的仲裁庭長麵帶微笑的說:“大主教閣下不愧是女神仁慈的化身,在下也覺得派人去傳教是個好主意。”“女神的仁慈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掛在嘴邊的!”萊普大主教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這個冷俊的男人。“夠了!”法皇把手中的權杖在地上一頓,三個人同時低下了頭。“以女神的名義我命令:大主教萊普返回費莫爾繼續傳教,並且協助菲利普重建費莫爾帝國;聖騎士團抽調5個大隊的騎士與大主教同行,女神的榮耀不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可以質疑的;仲裁庭長索薩,你要在2個月內查出溫克頓公爵被刺的主謀,把罪犯帶到我的麵前。散會!”法皇一口氣下達了命令,然後走到了寬大的落地窗邊。大主教和騎士團長在向女神像和法皇行禮後退出了法皇廳。
法皇廳內的白色大理石女神像在夕陽下顯出鮮紅的光彩。“你還有什麼事?”法皇一邊欣賞夕陽下的白石城一邊問道。“關於去奎安剛特傳教的人選。”索薩回答到,“聖女的繼承者艾楠蒂婭小姐今年已經成年了....”“確實是優秀的人才,不過毫無經驗的小姑娘去那個罪惡之地恐怕難有作為。”“也許連生命安全都保不住。”索薩冷笑著,“聖女是大地女神的代言人,而我們即使是貴為法皇的您也隻不過是女神卑微的奴仆....”“我們都是女神的孩子,請注意你的用詞”法皇轉過身來“聖女院不滿我們的施政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也沒嚴重到影響我的權威。”索薩走上前一步說道:“您不光是教會的首腦,同時您還是萊嘉絲地上的君王。為了萊嘉絲的穩定聖女院的權利必須被削弱。”法皇那張看不出年紀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你的忠心讓我感動。聖女是受到女神保護的,為了證明你的錯誤我同意派遣艾楠蒂婭去奎安剛特傳教,你去傳達這個命令吧。”法皇擺了擺手。仲裁庭長深深的低下了頭退出了法皇廳。“順便轉告聖女大人,這次傳教就作為聖女繼承考試來進行吧。”法皇又下達了一項命令。
傍晚的寧靜籠罩在白石城東郊的一座小山上,這裏就是聖女院的所在地。聖女院的建築就像全萊嘉絲隨處可見的修道院一樣普通,但是這裏居住著教會的精神上的領袖聖女。當代聖女已經近百歲了,在北地大陸上即使是貴族的平均壽命也隻有70,所以大家都把這當作是女神對自己代言人的恩賜。但對仲裁庭長索薩來說聖女是個倚仗資力老,輩分大就對法皇廳指手畫腳的可惡的老太婆。仲裁庭長大人正走在通往山頂的碎石路上,心裏一邊抱怨著覲見聖女不能騎馬的規矩,一邊盤算著如何不讓聖女抓住口實,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百歲老太婆對法皇的命令總是百般挑剔甚至置之不理。“但願不會被轟出來”仲裁庭長不知為什麼有點怕見那個老太婆。山上迎麵下來了兩個人,索薩冷笑了一下迎上前去。“萊普大人又見麵了。”萊普大主教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仲裁庭長說:“我一年難得回來一次,為什麼總會看見你這個冷血的劊子手!”仲裁庭長沒有說什麼,隻是冷笑了一聲讓到了路邊。“聖女正在禮拜室等你,仲裁庭長大人。”說話的正是陪同大主教下山的聖女的侍女。仲裁庭長索薩點點頭繼續向山上走去。
禮拜室裏燈光很昏暗,索薩隱約看到有個人影跪在女神像前祈禱著。“真是稀客呀,請坐仲裁庭長。”聖女站起身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索薩於是坐到了聖女對麵的椅子上。借著桌子上微弱的燈光,索薩看清了一身黑袍的聖女正在向他微笑。如果有什麼能讓仲裁庭長不寒而栗的話那一定是聖女的微笑。看穿一切的眼神,包含鄙夷的微笑以及布滿皺紋的臉無不壓迫著索薩的神經,索薩甚至感覺自己像被壓在了白龍山脈之下。“我..這次來...”“不要緊張仲裁庭長,溫蒂妮,艾楠蒂婭在什麼地方?”“小姐去了聖騎士團的訓練場,應該就要回來了。”“那麼我們就等她回來再談吧。”說完聖女閉上了雙眼開始了冥想。索薩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消失了,他不禁為聖女神力的強大而恐懼,同時自己竟然沒發現房間裏的侍女也讓他深深的不安。“仲裁庭的行刑者恐怕也沒有聖女院的侍女那麼強的武技。”一想到聖女院可怕的實力,索薩就更堅定了削弱聖女院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