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蕭揚(1 / 3)

或許,命運就是這麼奇怪!一段傳奇的故事,無論多躲藏在什麼地方,無論多麼的不情願,都依舊會開始!又或許可以這麼說,這本身就是一段傳奇!一段傳奇故事的結束,必定為下一段的精彩拉開帷幕。也許,這個故事該從一位出門尋找離家出走的少爺回家成親的侍女開始......作為琴楓城裏有名的富商蕭聚財家的侍女,無論容貌氣質修養都不會次於其他人,但是在這個無名的小寺院門口,卻讓青衣感到十分惱怒。她從來沒試過被一群男人盯著一直看,而且還是一群光頭和尚,這群和尚就像一群狼,那目光就像看著一隻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寺院,自己真的就像一隻羊嗎?半刻鍾前,青衣來到這無名的小寺院,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和尚正在寺院門前掃地,她便向前問:“請問這位小師傅,你這寺院裏有一位名叫蕭揚的人嗎?”沒想到小和尚卻愣愣地看著自己,直到小和尚看著自己感覺心裏發毛的時候,小和尚終於開口了,“你是女人?”青衣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頓時,小和尚就像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丟掉手裏的掃把拚命往寺院裏跑,邊跑還邊叫:“師傅救命啊!!!快來人啊,外麵來了個女人!!!救命啊!!!”結果就是,青衣被一群和尚圍觀了。“你們都在此作甚,還不回去,小心把人家姑娘嚇著了!”一個身披袈裟滿臉胡子的中年和尚走出院門,便衝那些圍觀青衣的和尚大聲喝道。眾人才一哄而散,看著青衣的目光帶著不舍,是的,依依不舍。“阿尼陀佛,老衲法號途非,乃本寺住持,”大胡子和尚來到青衣跟前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呸,這位施主來此深山孤寺所為何事?”青衣看著這位法號途非的大胡子住持,心中感覺有說不出來的詭異,不過,她還是輕輕欠身作揖:“見過途非大師,小女子青衣,乃琴楓城蕭家侍女,此番前來,是為尋找離家出走的少爺,少爺自小離家,已多年未曾回家,家裏老爺病重,念子心切,一年前,聽聞少爺藏身附近寺院的消息,老爺便派青衣出來找尋,可這附近大大小小的寺院,青衣都尋了個遍,都說沒有少爺這個人,無望之際,忽聞清風山深處有一無名孤寺,青衣便來此尋找一番,打擾之處,望大師見諒!”說罷,再施一禮。“無礙,施主不必多禮,敝寺建於這深山老林之中,除了寺中弟子,終年不見外人,因此,剛才寺中弟子唐突了施主,也請施主不必放在心上。”途非大師道,“不知施主所尋之人,可否告知,貧僧若是知道,定為姑娘盡綿薄之力。”“那就有勞大師,”青衣道,“我家少爺名為蕭揚,乃琴楓城蕭家獨子,至於身形容貌,恕青衣不知,隻因我家少爺年少之時便離家遠去,唯獨知道的是我家少爺曾是仙派天門弟子。”“那不就是我們藏劍師叔嗎?”途非大師身後冒出一個小光頭,正是剛才那個掃地的小和尚,“我經常聽師兄們背後都叫藏劍師叔做蕭揚的。”說完,看到青衣的目光,小和尚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多事!”途非大師嗬斥小和尚,“誰讓你來這裏,地掃完了嗎?”青衣心中一喜,從懷裏掏出一根冰糖葫蘆,蹲下身衝途非大師身後的小和尚問道:“小和尚,那你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裏嗎?你若告訴姐姐,姐姐就把這好吃的冰糖葫蘆送給你。”途非大師身後的小光頭又冒了出來,小和尚盯著青衣手中的冰糖葫蘆吞了吞口水,說道:“藏劍師叔正在後院夥房睡覺,是師叔讓我來告訴你,叫你回去吧,師叔說他是不會離開這裏跟你回去的。那個,可以給我了嗎?”聽了小和尚的話,讓青衣心中感到一絲失落,不過能夠知道這裏便是少爺的藏身之處,青衣還是很高興地把冰糖葫蘆遞給了小和尚。青衣站起身來,看著途非大師,認真問道:“大師,請恕青衣唐突,可否讓青衣進去與我家少爺談談。”途非大師目光一閃,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說道:“這是當然可以,不過請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敝寺簡陋,老衲讓弟子收拾一番,再請姑娘進去可否?”話剛說完,不由青衣回答,便抱起小和尚風一般地衝進寺院裏麵。這還真是一個詭異的寺院,從住持到小和尚,似乎沒一個人是正常的。少爺怎麼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呢?等待良久,途非大師才出來請青衣進去。青衣進門一看,這裏哪有打掃過的痕跡,寺中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心中對這個寺院越發奇怪。忐忑之下,青衣還是跟著途非大師來到了後院夥房。隻見一位頭披長發身穿破舊僧袍的俊朗青年,閉著眼睛正躺在旁邊的一棵大樹底下,嘴裏叼著一根黑色的牙簽,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雖然已有多年不見,但是依舊還有年少時的模樣,青衣確定麵前正躺著的青年正是自己家的少爺蕭揚。“少爺,你還記得青衣嗎?青衣可找到你了!”“不是說過,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嗎?你還是回去吧!”蕭揚眼也不睜開,“住持師兄,送客!”“少爺,老爺病重,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一直念叨著您,您年少離家至今已有十年之久,青衣懇請少爺還是回去看望一下老爺吧!畢竟您是老爺唯一的兒子啊!”青衣勸道。蕭揚不為所動。“我說,藏劍師弟你還是回去家裏看看吧,這位青衣姑娘爬山涉水大老遠地過來尋你,你也應該體諒一下姑娘的苦心啊!”途非大師說道。蕭揚輕歎一聲,站起來看著青衣和途非大師說道:“青衣姑娘,藏劍雖留頭發,但已在五年前剃度皈依我佛,乃出家之人,世俗之事已是過往,如今隻想與青燈古寺為伴,不願接觸世俗紛擾。姑娘還是請回吧!”聽到少爺如此回答,青衣急得快要掉眼淚。“姑娘莫急,老衲有辦法。”途非大師安慰青衣,然後衝著蕭揚道:“藏劍師弟,既然如此,師兄作為寺中住持,就準許你還俗回家,恢複俗名,從此以後,你不再是佛門弟子,你再也本寺無關。”“姑娘,這下你滿意了吧!”這下青衣徹底驚呆了,喃喃道:“滿意是滿意,不過這樣合適嗎?”途非大師大笑:“有什麼不合適的,老子是住持,這裏老子說了算!”“你這是什麼意思?”蕭揚的語氣冷了下來。“什麼意思!你會不知道!!!”途非大師狂笑怨恨說道,“蕭揚,當年救了老子一夥人,老子很感激你,你說你要找個地方隱世不與世俗紛爭,老子二話不說把清風寨讓給你;你說你要當和尚,老子立馬帶著兄弟們搶劫了附近幾家寺廟,親自幫你剃度出家;你說我們殺性太旺需要靜心,我和兄弟們立即就跟著你一起剃度出家,還拆了整個清風寨為你建造了這一座寺院。可你是怎麼對我們的,不讓我們做這不讓做那的。你讓我們戒葷腥,戒色,我們都認了,可你是怎麼做的,出家沒幾天就隔三差五跑到山下小鎮去吃肉喝酒,卻讓兄弟們啃野菜,還經常偷吃兄弟們藏起來的酒肉,就連前兩天老二買個小豆丁解饞的糖豆,你竟然也偷去當下酒菜了。這種苦日子老子和兄弟們過了整整五年啊,總之,老子受夠你了!兄弟們也受夠你了。”聽了途非大師的一席話,青衣徹底驚呆了,這寺院裏麵竟住著一群土匪,果然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就連自己那位年少就離家的少爺看樣子同樣不是正常人,看著少爺如今的模樣,讓她不禁懷念起少爺年少時的純真。蕭揚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你有那麼大能耐把我從這裏趕出去嗎?”“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修為盡失。”途非大師大聲道,“有沒有能耐一試便知,兄弟們出來吧!今天我們就趕走這狗屁混蛋。”話音剛落,就有一群和尚手持長棍跑出來,圍住了蕭揚。“莫途非,爾敢!”蕭揚大怒。莫途非道:“你看我敢不敢!兄弟們上,攆狗棍陣!”圍著蕭揚的和尚們大喊一聲,提棍衝向蕭揚,蕭揚連忙躲開。剛開始還能躲開幾下,隻可惜隻有一個人,兩拳難敵四手,身上就連中幾棍,就像莫途非所說的那樣,修為盡失如常人一般。很快就被眾人用長棍編織成的大網懸在半空。蕭揚一動也不能動,心中早已明白這群人真的要趕自己離開,不過他還是轉過頭望著一直在旁邊不出聲的小和尚道:“小豆丁,你也要趕師叔走嗎?”小豆丁怯怯道:“嗯,要趕你走,誰讓你經常偷吃我的糖豆來著。”蕭揚不由狂笑起來。狂笑中,蕭揚就這樣被丟出了寺院,隨後一個包袱和一柄長劍也被丟了出來。莫途非站在門前說道:“蕭揚你走吧,這裏不適合你,以後都不要回來了。”“少爺,你沒事吧!”青衣扶起蕭揚心切問道。蕭揚看也不看青衣一眼,從懷裏掏出一本書,直接就丟給莫途非,“這是送給小豆丁的禮物,等到小豆丁會認字的時候再交給他。”莫途非接過那本書,也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進寺院,直接關上了大門。蕭揚背起長劍,讓青衣拿著包袱,頭也不回地離開,青衣連忙跟了上去。半路上,青衣回頭看了看那座無名寺院,可是一眨眼,那寺院竟然消失了,青衣使勁揉了揉眼睛,心中詫異無比,想要問一下少爺,不過看到蕭揚一臉不願說話的模樣,便把心中的疑問憋進了肚子裏。青木鎮,離清風山已有半個月的路程,早已不屬於清風山的地界。小鎮安逸清寧,民風淳樸。太陽剛落下山,天還沒有黑,鎮上的人早已歸家,炊煙嫋嫋,男人和孩子早已坐在飯桌前等候著女主人端上來香噴噴的飯菜。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迎來了一男一女。飯桌上一身穿破舊僧袍長發披肩背著長劍的英俊男子正叼著一根黑不溜秋的牙簽與手中的雞腿搏鬥,旁邊那位清秀的青衣女子心不在焉地拿著筷子挑撥著麵前的那一碟青菜,這畫麵讓人感覺十分詭異,尤其是那位男子。這一男一女,正是青衣和她的少爺蕭揚。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對少爺的重新了解。青衣終於確定自己的少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對於少爺叼著牙簽吃東西的怪癖,而且那根牙簽也沒見他換過,她已經變得麻木了,有的時候她不禁會想那根黑乎乎的牙簽少爺到底叼了多少年了。半個月來,蕭揚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每當青衣向她提出回家的事情,蕭揚總是看她一眼,然後繼續趕路或者吃東西。對於年少離家的少爺現在變得如此冷漠,讓青衣不由懷念起少爺年少時的純真。就在青衣胡思亂想的時候,蕭揚丟掉手中的雞骨,拿著那根黑色的牙簽剔著牙齒說道:“明天清早你就回琴楓城吧。”頓時,青衣感到十分詫異,這可是半個月來少爺第一次跟她說話,不由整個人都感到十分開心。“我說,明天清早你就回琴楓城吧!”看到青衣呆呆的模樣,蕭揚不由再重複一次。青衣終於反應過來,問道:“那少爺你呢?”“我不想回去。”蕭揚麵無表情。青衣著急道:“可是老爺還病在床上,你不回去怎麼行!”蕭揚輕笑兩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爹是裝病的,當年我離開家的時候,那混賬老家夥就說過老爹乃有福之相,可以富貴一生,最起碼能活過八十,既然這樣,我還回去做什麼。”“可是老爺一直念著少爺你啊!”雖然不知道少爺口中的混賬老家夥是何人,但是青衣還是堅持勸著蕭揚。蕭揚卻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不再說話。過了良久,才帶著一些落寞道:“我不回去是為了他好。”“那我也不逼少爺回去了,不過我要陪著少爺,照顧少爺。”青衣知道勸不了少爺,雖然不知道少爺這十年來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家,但是還是認真地對蕭揚道,“少爺你就別像十年前那樣丟下青衣了!”飯後,青衣叫來店小二,拿出一些銀子給他,吩咐店小二給自己的少爺買兩套幹淨的衣服,沒想到店小二卻推遲不幹。“又不是不給你好處,為何不幹?”青衣有些不高興。店小二連忙道:“姑娘,您是外來人,有所不知,這青木鎮夜裏不太平,據說,附近山上來了個狐妖,專門**夜裏外出的男子,吸光他們的精氣,然後再將他們殘忍殺死。鎮長已請了幾位降妖大師上山,但是都一去不回,昨天四位來自天門的少俠聽聞此事,昨夜便山上,至今未回,看來也是凶多吉少了。不是小的不願接姑娘這活,小的還得要自己的小命啊!姑娘,要不這樣,小的明兒天亮時在出去給您買回來行不?”說完,店小二看了看漆黑的門外,眼睛閃過一絲恐慌。看到店小二那膽小的模樣,不似作假,便答應了店小二第二天天亮再去買衣服的請求。這時蕭揚出聲問道:“店小二,你說的狐妖藏身在哪座山?”“就在鎮門口向東兩裏外的霧山。”蕭揚二話不說,背著長劍就像門外走去。“少爺,你不會要去霧山吧?”青衣連忙攔住蕭揚道,她可從來沒忘半個月前少爺是怎麼樣被莫途非等人趕出去的。“這位客官,看您這身打扮,想必您也不是尋常之人,不過小的覺得客官不要去為好,那狐妖實在是太凶了。”店小二也連忙勸道。蕭揚看著青衣輕聲說道:“青衣,沒事的,你少爺我可不是普通人,不過明天我若是不回來,你就回琴楓城。”“不行,若是少爺要去,也要讓青衣陪著。”眼淚從清秀的臉頰滑落,青衣堅決道。直視著青衣堅決的目光,蕭揚抬起手輕輕擦掉青衣的眼淚,輕歎妥協說道:“那好,等會你要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不能離開一步。”青衣破涕為笑。在店小二驚異的目光中兩人向霧山走去,隻是店小二那目光有種看死人的味道。霧山,正如其名。終日被大霧纏繞,不見天日,夜裏更顯陰森,月光下,濃霧就像白布條一樣穿梭於樹林之間。因為常年不為陽光所照,整座霧山潮濕陰冷,地上的落葉堆積了一層又一層,落葉之間還散發出陣陣腐敗的氣味,讓人作嘔。“嘔!”青衣麵無血色跑到一棵樹底下痛苦著。而蕭揚卻一臉平靜看著周圍濃密的白霧。從青木鎮出發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霧山山腳,剛進霧山,腐敗的氣味撲麵而來,青衣便忍不住嘔吐。如今兩人已在山裏走了將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