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錦心不善的眼神,總是往這邊瞟來。
其實殷長歌早就瞧見了,畢竟前世害的她欺淩慘死,活的像個笑話的人,不就是二房的這位嫡出大小姐嘛。
所以從殷錦心今日前來赴宴,殷長歌包含怨恨的眼神,就形影不離的留在她身上了。
但是當殷長歌抬起頭,望向殷錦心時,眼神卻換上一副飽受驚嚇的小可憐樣。
“母親,這位姐姐是誰啊,她的眼神好凶,就像要吃了女兒似的。”
殷長歌說完,還向著邱氏身後躲了躲,任誰瞧著都會覺得,她是真被嚇到了。
所以霎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向著殷錦心望了過去。
而殷錦心也沒想到,會鬧上這麼一出,眼中的妒忌,都沒來得及收回去,正好被大家都瞧了個真真切切。
“我沒有,我……”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殷錦心,馬上換成一副嬌弱模樣,但顯然已經晚了。
也不知道圍觀的女眷賓客裏,是誰沒忍住,先發出了聲嗤之以鼻的輕笑。
接著議論紛紛的聲音,那是接踵而至:
“同是殷家的女兒,瞧瞧人家邱夫人教養的,三位千金嬌的和花骨朵似的,而且談吐不俗,溫婉有禮,再瞧瞧那一位,簡直是平白出來惹人笑話呢。”
“可不是嘛,所以小門小戶的,就是上不得台麵,一個五品官家的嫡女,也比不得高門顯貴家的庶出千金啊,天生一副小家子氣,她們這種人啊,最會妒忌眼紅了。”
老夫人偏疼著二房,加上二房的人又不懂得收斂著,有好處向來就占,遇事就往後躲,所以大房這邊的邱氏一向和那邊的關係算不得和睦。
但看在大家都是殷家人的份上,鬧得太難看,也是叫外人瞧笑話。
邱氏出身顯貴名門,最是識大體不過,當即笑著圓場道:
“長歌你別怕,這是你二叔家的女兒殷錦心,是你的堂妹,這孩子最是心善懂事,想來你才回府,她好奇你這個堂親的姐姐,這才多瞧了兩眼,而且有母親在呢,誰敢欺負了你去,我可不饒她,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怕。”
邱氏說這話時,雖然是笑嗬嗬的,好像是句玩笑話。
但她的視線,卻向著二房的韓氏,包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妯娌之間和睦的本就不多,偏巧韓氏仗著老夫人撐腰,在殷家一向橫衝直撞慣了。
邱氏是怕韓氏,將來找殷長歌的晦氣,這才說出一番告誡的話。
本來邱氏已經將麵子,算是給足了二房。
但韓氏在殷家,一眾女眷裏拔尖慣了,瞧著心肝女兒,竟然被當眾恥笑,她頓時就不幹了。
“我說大嫂子,這鳳凰落了毛還是神鳥,可是你就算把鳳凰的毛,全都粘在烏鴉身上,這玩意依舊黑不溜秋的瞧著就叫人生厭。”
韓氏意有所指的,瞪著殷長歌說完這話。
她還不肯罷休,十分眼熱的瞧了瞧,四周精致華貴的布置又嘟囔道:
“有銀子給庶出大辦席麵,接風洗塵,卻不知道疼疼自家的弟弟,還是長房長兄呢,就沒見過這麼掉錢眼裏,一毛不拔的長兄長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