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遏迥然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我未曾意識到自己是誰,也從未明了自己的存在。’
“哢!哢!”
咀嚼聲壓抑在這空寂的沙丘下,隱藏於丘陵陰影中的身影撕咬著身下的獵物,那顱骨般的獸口中,似是比最堅韌的鋼刃還要鋒利的參次利齒,從獵物身上撕扯下一塊塊沾染著白色粘稠液的軀體。
宛如野獸頭骨般的頭顱上,密布著細碎的裂紋,而在其左眼框的位置上,一道延伸至嘴角的巨大傷口正向外趟湧著一樣的白色血液,滑落下的白色液體在滴落下的過程中凝結成一顆顆骨質般的凝結物,卻隨著落在地麵後化為顆顆白色沙粒,成為周圍環境的一部分。
‘也許這一幕在‘曾經’發生過,也可能從未想過會發生這一幕,完全失去的過去,或是從未擁有過曾經’
隨著進食的繼續,身下的獵物早已殘缺不全。那分不清似人似獸的手爪從獵物體內深處抓取出一顆乳白色的不規則凝塊之後,獵物整具的軀殼隨之瓦解,化作顆顆細碎的白沙。
沙丘陰影下的身影已經離去,敗者最後所剩的隻有那陰影下的沙堆,卻也隨著不知何時吹來的風,吹散!
沒有‘時間’的世界中,孤零的身影繼續前進著,灰白色的軀體保持著萬分警覺,矯健的身姿疾馳於荒漠中,身影的本體在沙地上隻留下模糊的痕跡便已向消失在視線中,不知奔襲了多久後,短暫的停歇也可能伴隨著致命的威脅,也在此時,身影的主人才展現出其真正的身姿。
匍匐於地表的身軀上,左眼眶處原本裂開的傷口已經愈合,但其頭顱上卻留下難以磨滅的裂痕,野獸頭骨般的麵龐上,右眼眼框中血紅色獸瞳充滿野性與瘋狂的氣息。宛如獵豹般流線身姿,配合著身間兩側利刃般的骨節刃,從背脊延伸至尾節的倒刺,無不彰顯其充滿攻擊性的野性!
‘未曾有一刻的懈怠,因為那預示著消亡。意識中慢慢有了‘我’這個稱謂,不知從何時起‘思考’出現在‘我’的身體中,每每進行‘思考’時,便出現懈怠,而生存間的戰鬥‘思考’卻成為逆轉的利刃,這是種奇怪的東西,‘我’隻是知道它存在於體內,卻從未見過。每次的獵殺,吞咽著對方的血肉,吸收其中那微弱的魂,翻找魂所凝結的骨,吞咽吸收,壯大自己,卻從未在過程中發現‘思考’的存在,不知是沒有找到,還是隻有自己長出。’
就在這個沒有時間卻一切都在運轉的世界中,‘我’成長著,進化著,壯大著!經曆次次生存的考驗,吞噬著,瘋狂著,殺戮著!
‘這是一個逝者的世界!’
這是‘我’知道的第一件事!
而此時討論是誰的問題又有誰會解答,誰又會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