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見祁淵說什麼，皎顏咬著唇向上看去，卻不想被一雙含笑的眼眸盯著，祁淵如玉雕琢的臉上也有一絲紅，不過不同於皎顏的窘迫，他的臉紅是因為憋笑憋的！
皎顏臉又紅了幾分，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低聲說道：“大王想笑就笑吧！”
祁淵收了笑，俯下身，青絲如緞垂下來，他輕輕在皎顏耳邊說道：“放心，總會有一天，寡人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當我的女人！”語氣是那般邪魅張狂與自信，讓皎顏咬著唇瓣，不敢看他臉上是什麼神情。
“好了，不逗你這隻小野貓了！”再逗，估計就要發飆了！祁淵終於將手從牆上放下，笑著說道，然後袖袍一揮，轉身出了門口。
皎顏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無力地靠在牆上，愣了半晌，話猶在耳，放心，總會有一天，寡人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當我的女人！
“美人。”綠蕊看著出神的皎顏，出聲喊道。
“美人？”嘴角抽了抽，提高聲音。
“美人？！”忍無可忍地吼道，終於將皎顏不知神遊在天外天的神誌給喚回來了！
皎顏看見她，一臉懵懂地說道：“啊？”
綠蕊深呼吸了一口，微笑著問道：“美人，大王呢？”
“哦。”皎顏走到窗前，看著天上一輪彎彎的月亮，淡淡地說道，“走了！”
“走了？”綠蕊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皎顏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綠蕊皺著眉，問道：“美人怎麼不留住大王？”
皎顏看了看她，說道：“他是大王啊！”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啊，這也關她事？
皎顏回頭看了一眼綠蕊，眼神無悲無喜，卻讓綠蕊如芒在背，最後隻聽她衝他說道：“既然大王已經不會來了，那你就去把門關上吧！關上門後，你跟我到裏屋來！”
綠蕊眨了一下眼睛，最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緩緩說道：“諾。”
燭光明明滅滅，映著皎顏的臉陰晴不定，她看著綠蕊，輕聲問道：“你是君上的人？”
綠蕊臉色白了白，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皎顏輕輕說道：“別急著否認，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會問你是因為我已經肯定你就是！”
綠蕊笑了笑，問道：“美人為什麼會認為我是越人？”
皎顏輕笑，說道：“第一，你若是楚人，就不會這麼心切地將楚王推給我，反而會想方設法讓楚王離開這裏；第二，在今日的飯菜中我看到一道越南鄉野之中的菜，很不巧，我正是那地方的人，我想一般楚國的廚子是不知道有那道菜的；第三，也很不巧的是，我在你端菜的時候在你的袖口上發現沾上了這個，於是便取了下來！”
說著，皎顏從懷中掏出一根細小的尾羽，說道：“這是信鴿的羽毛！”
綠蕊笑笑，一點沒有被撞破的尷尬，說道：“美人好聰明！”說著從頭上摘下來一根簪子，雙手奉上。
皎顏接過來，是根不起眼的簪子，但是知**便可以一眼看出，是由越國特有的名貴玉石做成的，皎顏將簪子遞還給她，說道：“其實最重要的一點讓我肯定你是越人是因為我在成為越女時，君上曾經告訴我，楚宮裏會有人接應我罷了！”
綠蕊看著她，眼光咄咄，說道：“隻不過美人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今日的飯菜中的那道‘鱖魚菊花’不是奴婢告訴廚子的，而是楚王！想必，美人和楚王在此之前是見過的，不然，楚王也不會特意囑咐奴婢！”
皎顏一愣，心中酸甜苦味都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岔開話題，問道：“那你和我說的關於你親人的？”看來，是騙人的了。
綠蕊說道：“奴婢，從小便是孤兒！那一套說辭不過是用來應對管事的舍人和姑姑講的。”
皎顏輕輕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捏著太陽穴，問道：“宮中的細作還有誰？”
綠蕊回答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為了不引人注意，能安排的細作大概是十幾年前便入了楚宮，近年來上頭大概不會安排人到這裏來！”
這時，外麵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有侍女稟告道：“美人，大王差了王舍人說有樣東西要交給美人！”
王舍人和逐慍都是楚王身邊的人，連朝堂上的大臣見了他們都要給幾分薄麵，更不要說宮裏的妃嬪。
皎顏睜開眼睛，對綠蕊歎了一口氣，說道：“一起去看看吧！”
綠蕊點點頭，回答道：“諾！”
見到皎顏，那舍人笑得跟朵花一樣，對她說道：“美人，大王怕美人悶著，便遣了奴才將這幾件小東西送給美人，想要給美人解解悶！”
皎顏說道：“那就拿給我吧，還麻煩大人親自還跑這麼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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