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帶著身後的精兵靠近城門。
除卻容時,其他精兵胯下的馬都是西康國送來的最為精良的好馬,能夠日行千裏,最適合高強度的作戰。
“待我們出了城門口,立刻關閉城門,不能讓東璃國的人靠近城池半步!”容時吩咐。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劈得在場的人全都愣住。
他們已經猜出了攝政王話中的意圖。
他是想帶著身後的將士們出城,用他們的身軀擋住想要攻破城門的敵軍。
可他們才多少人?
敵軍有多少人?
以一敵百也不可能將敵軍全都絞殺。
這完全就是出去送命!
“不可!”負責守住城門的將軍擋在容時馬前,大老爺們在這個時候竟紅了眼眶,“我們可以守住城門的,一定可以的!”
可城門卻越來越搖搖欲墜。
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再拖下去了。
容時臉色很冷,“這是命令!”
“開城門。”
“攝政王……”
所有的將士齊齊喚道。
容時的眼神堅定不容桎梏。
終究,在城門再次發出即將破碎的聲響時,那些堵住城門的將士不約而同地讓開,就在敵軍舉著碩大的樹往城門上撞時,城門打開,他們打了個空,腳下不穩,那碩大的樹壓在了他們身上,一個個口吐鮮血。
‘駕……’
一道五彩的光落入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容時帶著寥寥數千人從城門內出去,經過之處,敵軍無一活口,等所有將士都出了城門後,守城門的將軍忍著淚意,大吼:“關,城,門。”
城門關上。
跟在容時身後的將士們臉上再也沒了任何擔憂,有的隻是蠢蠢欲動的浴血奮戰。
“哈哈,多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幹過了。”
“狗賊,爺爺手中的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靠的比較近的東璃國將士被激的怒目圓瞪,舉著手中的長槍,就等一聲令下就衝過去,他們不過寥寥數千人,能夠和他們幾萬人相抗衡?
簡直就是送死!
東璃國的軍師似笑非笑地看著容時,那溫文儒雅的模樣已不在,如同換了個人,整個人陰沉森冷,麵容詭異幽深,像是躲藏在陰溝裏見不得光的老鼠,這才出來看見光,就嘚瑟的找不到家門。
他說:“容時,你這是出來送死。”
容時麵無表情,“是不是送死,不是你說了算。”
那軍師笑得滲人,指了指身後數十萬大軍,又指了指容時身後數千人,“憑這個,就是我說了算!”
“今日,必是你的死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
容時微偏頭,露齒一笑,笑得如沐春風,將空氣中的寒意都驅散了不少,他握了握手中的長槍,“九九說過,反派都是死於話多!”
馬兒嘶鳴。
刀劍碰撞。
哀嚎遍地。
一個又一個將士倒下,血順著雨水滲透,透過城門漫入了城池之內,強烈的刺激著守在城門口的所有將士。
他們的同胞在拚命。
可他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時間不停地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呼嘯的狂風也停了下來,一道金黃的光被烏雲遮擋,就那麼一刹那,烏雲消散,那道金光照了下來,正好照在容時身上,將他身上沾滿鮮血的鎧甲照得銀光閃閃。
特別是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一滴血濺在他眼瞼下,為他增添了幾分嗜血的妖嬈。
就像是吃人的妖怪。
迷人又令人驚恐。
“都愣著作甚,上!都給我上,他們已經不行了,攻破南夏城池的路就在眼前……”
又是一場激烈的廝殺。
容時帶出來的幾千精兵死的死,傷的傷,此時已經隻剩下幾百了,而對麵依舊是烏泱泱的一片。
即便有如此大的懸殊,他們眼中也沒有絲毫膽怯。
在他們身後,是和他們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他們要守護的國土,是他們要守護的手無寸鐵的百姓。
他們倒下了沒關係。
隻要能夠護住想要護住的。
他們也是死得其所。
那些受了傷的將士握著劍掙紮著站起身,能殺一個就殺一個,能殺兩個也算是他賺到了。
再一次的廝殺開始。
時間越長,將士們眼中的疲倦就越發明顯,體力越來越支撐不住,或多或少的身上都留下了傷口,就連容時也不例外,眼看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敵軍壓境越來越猖狂。
眼看著自己的兄弟手足就要‘全軍覆沒’,那些守在城池內的將士們再也忍受不住。
他們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他們義無反顧的想要衝出城門時,敵軍卻突然傳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