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的濃,當林市長夫婦回到家時,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陣悅耳的聲音,林夫人望著自己的丈夫,訝異地問:“這是什麼聲音?”
林市長笑笑說:“也許是昭然和禦謙在上麵唱戲,現在的小孩玩得挺瘋的。”
林夫人沉吟著說:“唱戲怎麼可能是這種聲音,我看倒是像搓麻將。”
“夫人說得沒錯,他們就是在上麵搓麻將。”男仆在身後說話。
“他們?”林夫人轉頭瞪著男仆。
“是的,大小姐和客人們。”
林夫人提著裙子,連忙往樓上跑,林市長連忙追上去。
樓上的大廳裏,兩男兩女正在搓麻將起勁,姿態東倒西歪不成模樣,其中以禦謙最為精神抖擻,飛飛一個勁地打哈欠,林昭然則是除了摸牌就總用手托著腮,眼睛眯成一線,還有就是沈斌,無端端被人從家裏的□□的美夢中拉了來,他直想高喊周公周公我想你!
林夫人走進去時,故意發出很響的聲音,站在他們身後,沉凝看著。
林昭然丟出牌,睡眼惺鬆中看到了母親一張怒臉,以為是作夢,揉揉眼睛,卻見還在,嚇了一大跳,霍然站起,望著父母不知如何是好。
其餘的三個也發現了林家夫婦,嚇得立刻站起來,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林夫人走過去,對著林昭然冷冷說:“好的不學,你竟然在家裏打麻將,你想氣死我呀?”
“媽,我這是……”林昭然吱吱唔唔,笨拙地拿雙手擦著褲管。
飛飛勇敢地站出來搶著說:“是我提議的,人也是我叫來的,林夫人要怪就怪我好了,與昭然無關。”
林夫人的眼睛停在飛飛的臉上,雖然沒見過她的真人,但在報紙上見過,她可是上海灘叱吒風雲、炙手可熱的女明星,但林夫人毫不賣賬,輕蔑地說:“你來這裏做什麼?”
飛飛最討厭狗眼看人底的人,哪怕是市長夫人,她也不放在眼裏,不卑不亢地說:“我可不想來,不過是有人請我來的。”
“誰請你來?”林夫人冷冽地掃一眼,最後停在林昭然的臉上。
林昭然畏縮地看了母親一眼,正要說話,卻被禦謙搶著說了:“是我請她來的,對不起,林市長,林夫人。”
林夫人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一個微笑說:“原來是禦謙的客人,年輕人嘛,大家湊在一起開心,隨便玩,我讓人送些茶點過來。”
“不用客氣了。我想,現在林市長和林夫人都回來了,時候不早了,那我們也該回去了。”禦謙溫文有禮地說。
“昭然一個人在家裏挺無聊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這個年齡也不會她愛玩的那些時髦玩兒,你就多陪陪她吧。”
“改天吧……”
旁邊的沈飛飛掐了一把禦謙的大腿,禦謙痛得咬牙切齒,隻差沒尖叫出來,他又說:“哦,對了,林市長林夫人,其實我挺忙的,所以這段日子恐怕沒什麼時間出來玩,請你們不用開車到影棚去接我,我再次謝謝你們的好意。”
林家夫婦臉色鐵青,他們就算再笨,也能聽出禦謙話裏的弦外之音。
林市長以他那雙銳利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禦謙,又悄悄地打量著飛飛,然後對禦謙說:“禦謙,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禦謙看了看飛飛和沈斌,輕聲說:“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當禦謙跟著林市長的腳步走出去,廳裏變得靜悄悄的,林夫人走到飛飛旁邊,以好奇的目光肆意打量著她說:“如玉小姐,人人都說你是個聰明人,八麵玲瓏,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