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我打死你!”任雪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也沒有憐惜之情,是憤怒占據了她所有的思想。
……
華倫帶著早點,滿心歡喜地來找飛飛,遠遠就聽到樓上傳出吵架聲,他拋下點心,飛奔上樓去,見飛飛門外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那吵鬧聲就是從飛飛屋裏傳出來的。
他驚慌失色,狠狠地拍門,大喊:“飛飛,開門,出了什麼事?快開門!”
他等了好一陣子,隻聽見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他的心更慌了,用腳踢門,用身體撞門,撞了幾下,門被撞開了,
隻見任雪嫻頭發淩亂,又目悲憤,一棍一棍地打在飛飛身上,每打一直,她目光裏的悲憤會增加幾分。
飛飛倦縮著身子,雙手抱膝,雙目充滿了驚恐,那露在衣服外的手臂一青一紫的,不堪入目。
華倫飛撲過去,搶過任雪嫻手中的長簫,抱住飛飛,挺肩將她護在懷裏,大喊道:“別打了,別打了,伯母,你冷靜一點。”
任雪嫻一臉挫敗地倒坐在沙發上,瞪著眼睛,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華倫檢查飛飛的傷勢,心疼地看著她一身的傷,憐惜地說:“飛飛,飛飛,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飛飛輕輕地搖頭,揚起一個淒然的微笑,緊緊依在他胸前,尋求一點安慰,聲音沙啞地說:“我沒事,華倫,你終於來了。”
“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他擁住她。
任雪嫻突然坐直了腰板,注視著華倫說:“華倫,你可知道這個死丫頭做了什麼醜事?你別護著她,她不值得。”
華倫沉聲說:“伯母,你是飛飛的母親,我尊重你,但你實在不應該對飛飛下那麼重手的,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虎毒不吃兒啊,況且是人。就連是一個旁人,也打不下手,怎麼會自己的女兒如此殘忍?有什麼問題是不能商量解決的呢,非要喊打喊殺的。
“華倫,你是不知道,你是太善良了,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比我更生氣。”任雪嫻看了看華倫,目光又移到飛飛身上,幽怨狠毒。
華倫堅決而肯定地說:“伯母,我都知道,不就是舞女嘛,那有什麼大不了的,舞女也是一種職業,職業無分貴賤,又不是去偷也不搶,更沒有出賣自己的身體,飛飛沒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太迂腐了。”
那一席話,讓任雪嫻突然沉靜了,毫無反駁之力,飛飛偷偷地注視著她的臉上,有種受傷的倔強,華倫的話傷了她的心,她全身顫抖得厲害。
華倫意識到自己的說話太重了,改用柔緩的聲音說:“伯母,飛飛是個好孩子,她沒丟你的臉,更沒忘記你的教誨,她一向潔身自愛,我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也許你不能理解她做的事,我們也不敢求你理解,隻希望你能消消氣,不要再恨她了。”
飛飛拉著華倫的衣袖,虛弱地說:“華倫,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