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介意,作為一個男人,不能給自己愛的女人幸福,我拿什麼去愛她?”
確實,身為男人,確實不能隻跟著感覺走,那就太不成熟了。
沈斌沉默了一下,抬起頭來說:“你跟紅玫瑰是怎麼回事?”
禦謙挑起眉“你認為呢?”
“我覺得莫離不是一個好人,你應該離她遠一點。”
“我不希望你說我朋友的壞話。”
沈斌苦澀地笑了笑:“我懂了,什麼都懂了。既然你要斷,就要斷得徹底。其實我心裏的妹婿人選,一直隻有華倫。”
禦謙端起咖啡杯遮著臉,眼中的失落收不住,但他不希望被沈斌看到,緘默了一陣,他強忍住情緒,故作平靜,說:“飛飛和華倫,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
沈斌望向窗外,仿似遙遠的聲音響起:“一直以來,華倫都默默在守護著飛飛,連我看了都感動,可惜我不是女的,否則我一定嫁他。”
“我也會。”禦謙的聲音略沙啞地說。
“這些日子以來,飛飛對華倫的感情,已經超越的友情。”
“我會祝福他們。”禦謙又再笑了,心裏卻是又苦又澀。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沈斌突然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禦謙搖搖頭,唇角的笑容很牽強,對他來說,未來是什麼都不知道,從雲端跌到地下,再也不可能爬起來,他早已習慣了最低層人的生活,過一天算一天。
“你難道不想再唱歌劇了嗎?”
他又再搖搖頭。
“那太可惜了,你唱得那麼好。當年的那場大火,很多人都落了淚,他們說再也不可能有這麼偉大的歌唱家,再也聽不到這麼好的歌劇了。”
這話觸到了禦謙心底的那根弦,他死死地捏著手不作聲。
沈斌觸到他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自己挑起了他的心事,突然像明白到了什麼,沉吟著說:“其實你額上的疤應該可以治好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你不會安慰我了。”
“那隻是你不知道,中醫也許不行,但西醫已有這個技術,我聽華倫說過,有一位英國王妃就做過的手術,痊愈後看不出一點痕跡。”沈斌熱切地說。
“可這道疤跟了我三年。”禦謙已經不抱任何信心了。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得試一下是不是?”
“既然沒信心,何必試?沈斌,我很謝謝你,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禦謙拍拍沈斌的肩給他安慰。
“你以為你這樣笑著對我說自己很好,我就可以放心了嗎?你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對你,還有對愛你的親人、朋友。”
漂泊的生活過慣了,他已經忘了要對自己負責,更忘了還有他的親人和朋友,對身邊人來說,他現在隻是個負累,如果他還有一點驕傲,他也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負累。
沈斌又說:“我問問華倫,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要你恢複原樣。”
“謝謝你,沈斌。”禦謙捉著沈斌的手,哽咽了。
“你若真想感謝我,就快點變回原來那個活潑開朗、驕傲自信的禦謙。”
禦謙點點頭,他知道,雖然有很多東西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但沈斌對他的這份友情,是永遠都不會變的。有這樣的朋友,是何其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