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今天,韓廣夏在祖國地圖最東北角上的一個小鎮子上出生了,帶著全家人的期盼和愛,廣夏小朋友頑強的成長著。由於廣夏媽媽身體不好加之中年生子,所以生完廣夏之後就一直病著,終沒能撐過廣夏3歲那年寒冬的除夕夜。
廣夏媽媽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到3歲,所以廣夏對媽媽沒有什麼記憶。廣夏爸爸在他8歲那年在朋友的撮合下,給廣夏找了個後媽。廣夏的爸爸已經近45歲了,後媽是個30多歲的寡婦,她前夫死後獨自經營一家五金店,養活一雙兒女,是個性格堅強的女人。說不上她對廣夏好是不好,總之是吃穿不缺,其餘的,她也要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廣夏。
廣夏不想跟爸爸和後媽住在一起,他還小,不懂得心裏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叫什麼,反正就是很難過。看到爸爸疼後媽家的弟弟妹妹時,他會難過,看到後媽親親抱抱弟弟妹妹時,他會羨慕。廣夏很乖,他不吵不鬧不哭,乖乖玩自己的小木馬,心裏裝著難過,眼睛帶著羨慕的望著眼前歡樂的場景。
廣夏的奶奶看得出他很不快樂,心疼親孫子的她把廣夏接到身邊兒親自照顧。廣夏在爺爺奶奶家生活的很快樂,爺爺奶奶也漸漸年紀都大了,幹活也幹不動了,是需要別人照顧他們的年紀了。廣夏爸爸娶了後媽之後辭了工作,和後媽幹起了裝修店的生意,如今生意紅紅火火,他回家看廣夏的次數越來越少。廣夏不在乎,他有爺爺奶奶就夠了,他如今長大了,地裏的活也幹的動,家裏打掃的也幹幹淨淨,飯做得像模像樣,味道好極了!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爺爺奶奶!
廣夏爸爸不是不愛廣夏,他還是很疼廣夏的,廣夏住在爺爺奶奶家,他從未短過吃穿,水果肉食天天讓人割了新鮮的送過去。隻是他畢竟是個男人,獨自照顧了廣夏15年,心裏和身體都疲憊,如今找了一個體貼能幹的老婆,他也想放鬆放鬆了。
廣夏18歲那年,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了。爺爺走的很安詳,前一夜,他還去地裏給廣夏和奶奶摘了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廣夏奶奶還給爺爺新納了一雙鞋,爺爺還穿上美滋滋的走了一圈又一圈,可誰知,爺爺睡下後就在沒醒過來。不幾天,傷心過度的奶奶也隨爺爺而去了。廣夏跪在靈堂裏,思緒飄啊飄啊,飄到了奶奶臨走前抓著他的手,把一塊兒用手絹兒包著的硬邦邦的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上,讓他一輩子都要帶在身上,不要離身。在奶奶期盼的目光下,廣夏打開手絹兒,見裏麵包著的是一塊兒用紅線穿著的晶瑩剔透的玉石,說不上是什麼形狀,圓圓的還偏偏歪出一撮綠色,很是靈動。廣夏鄭重帶在脖子上,藏在衣服裏。奶奶顫巍巍的用手摸了摸廣夏的頭,緩緩閉上眼睛。廣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決堤了,哭的一塌糊塗。
他忽然迷茫了,覺得這個世界好陌生,好孤獨。廣夏爸爸要接他一起生活,廣夏拒絕了,他不想離開還有爺爺奶奶氣息的地方。等兩位老人下葬之後,廣夏就獨自一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裏。還有1個月就要高考了,廣夏想,自己考上大學是爺爺奶奶最大的期盼了,雖然兩位老人不能親眼看見了,但是廣夏一定是一定要考上的!剩下的時間裏,廣夏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把難過的情緒都掩藏在了心底。
韓廣夏睜開酸澀的眼睛,一眼看到的就是奶奶家陳舊的老房子灰突突的棚頂,窗外的陽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透過窗子照進屋子裏了,都能看見灰塵在陽光裏忽上忽下的飄蕩。
遭了!要遲到了!廣夏砰一下從炕上跳起來,結果慌忙之中左腳拌了右腳,又啪嘰趴地上了,腦袋咣當磕在地上。廣夏晃晃悠悠的坐起來,感覺從腦門子到腮幫子上有東西爬過,伸手一摸,滿手血。,廣夏還心想,磕破了啊……然後就梆——又倒下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廣夏沒有注意到,他做起來那會兒,腦門上流的血順著腮幫子流到了脖子裏,那顆藏在衣服裏的玉石散發出一束柔和的光籠罩住身體,消失在屋裏。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廣夏扶著脹痛的腦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睜開眼就看到一大片黑土地,黝黑黝黑的!韓廣夏心想:這種出來的糧食該多好吃啊。韓廣夏隱約覺著似乎是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兒,可這會兒他腦袋還迷糊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溜溜達達一步三晃的在黑土地上轉了幾圈,忽然嘴巴一張,眼睛一瞪!
哎——?這這這……這是哪兒啊?
不怪韓廣夏這娃迷糊,那梆摔地上那一下可是摔得不輕,這會兒韓廣夏腦袋像是要炸了似的疼,腦袋上一個大大地血泡。黑黝黝的土地上蜿蜒流淌過道小河,河水清澈見底,韓廣夏吧唧吧唧嘴巴,覺著有點兒渴,看著河水挺幹淨的,就趴在和河邊兒咂了兩口,喝完就躺在河邊兒曬得暖暖的鵝卵石上不動了。
他現在還想不明白自己在哪兒呢,腦袋疼的讓他無法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算了,左右今天也遲到了,幹脆不去上學了,現在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