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發現小風越來越沉默,千黛有心想去勸慰一下,但是終究是找不到什麼辦法。
直到有一天,疏風自己從這種沉默的狀態中走了出來,千黛一開始還以為事情開始有了轉機,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我要去……一個地方。”疏風如是說。
千黛的感覺不是那麼好,直覺得她想阻止疏風的行為,但是老實說她並沒有這個權利,唯一的辦法,就是跟在疏風的身後以防萬一。
對於柳生千黛的做法,疏風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其實對於她來說,現在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隻是現在來說,去中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些天她過得渾渾噩噩,頭疼的毛病時不時發作,她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沒再去拿藥,隻是這麼忍著。
疼痛的折磨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今天一早,說不準是從沉睡中醒來,還是從昏迷中醒來,她想到自己要做的一件事。
柳生千黛跟在疏風的身邊,看她出了門之後,直接坐上了開往東京的班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她很擔憂,這個人的臉色很不好,比剛見到她的時候又差了好多。
本來千黛不會是這麼粗心的人,但是自從疏風到來之後一直就喜歡獨自呆在房間裏,不喜開燈,薄薄的紗質窗簾也總是拉得嚴嚴實實,昏暗的房間讓她看不清東西。
等今天疏風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千黛還嚇了一大跳,對方的臉色蒼白得連皮膚下的血管都若隱若現……
不能再拖下去了,千黛在心裏對自己說,不管能不能聯係到她的家人,今天她都要帶這個人到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心裏想著事情的千黛沒有注意疏風要去的目的地,等眼前的人驀然停下來的時候,她差點兒被自己絆了個大馬趴!
幸虧我手腳靈活,要不然……柳生千黛在心裏暗暗呼了口氣,然後有些茫然的抬頭,不知道前麵的人幹嘛停下。
等抬頭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和她正站在東京最大的醫院門口——東京綜合醫院。
疏風沒有猶豫,直接進去。
千黛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歡喜,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來這裏,但是倒是幫了自己大忙,等會兒她不用再費其他心思拐人跟她去醫院了。
隻是……看著身邊人麵無表情的臉,千黛的心頭又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如果千黛早知道一切的話,那麼她是絕對不會任由疏風來到這個地方,更不會順著她的心意任由她亂走。
以後的無數次無數次千黛都在這樣的自責、後悔著,隻是發生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失,所以讓她更覺得遺憾……
而現在的她卻不知道這些……
另一邊,不知道疏風到來的忍足家人此刻正彙聚在一起,以了解所有事情的忍足侑士為首,準備揭開一件陰謀。當然,這些人中還有包括涉事的宇佐香子,以及信息提供者的夏目由美、跡部景玉,至於風間忍惠……忍足倒是沒明白夏目帶她來的理由。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眾人彙集在一起的目的。忍足夫婦是因為聽兒子說知道小風出國的緣由所以才答應見人,忍足侑晴和跡部景玉倒是猜到了一點,但是她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站在一邊。
夏目由美作為消息的提供者,看到這樣的陣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是今次忍足侑士主要對付的人應該是宇佐香子,跟她關係不會太大。想通了一切的她拉住了一旁正在犯花癡並且蠢蠢欲動的風間,等待事情的發展。
風間忍惠倒是不知道由美今天帶她來的原因,也不知道由美為什麼要拉住自己,隻是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直覺一向很好。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的緊張感讓她不是很適應,動了動被夏目緊緊拽住的手,她選擇安靜了下來。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風間忍惠都能感覺到不對勁,宇佐香子自詡聰明人又怎麼會什麼都不明白?
很明顯的,每個人都刻意地在疏遠她,她站的地方是靠門的方位,然而即便她的旁邊仍然有著不小的空間,卻是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宇佐香子有些不自在,抬頭給了忍足夫婦一個微笑,然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忍足侑晴。出乎她意料的是,忍足侑晴並沒有看她!
自兩年前那件事之後,她和忍足侑晴的關係好了很多,即使是不常見麵,但一個星期總是會約在一起幾次,兩個人說說話,宇佐香子自認為她應該很好的掌握了忍足侑晴這個人!
隻是等她想進一步通過她來接近忍足侑士的時候,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好的感覺在蔓延……
所有人在進入病房之後,除了最開始的招呼之外,沒有人再說話,好像怎麼開口都不對,偌大的房間裏一時寂靜。
最後,還是忍足父親開了口。
“侑士,怎麼了?”忍足侑介的口氣不太好,當然的,妻子還在生病,他其實不希望有太多人來打擾。隻是小風的事情總要解決,要不然妻子會一直放心不下。
沒有回答父親的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一直隱晦看著他的宇佐香子,忍足侑士一向低沉的銀色又低了幾度,仿佛壓抑著巨大的情緒,“小風出國的申請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
“什麼?”
“什麼?”
忍足爸爸和忍足媽媽都很吃驚,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學校裏的事情,也知道他在學校裏的影響力,所以這些年夫婦倆對兒子都是實行放養政策的。
一開始突然聽到疏風要出國的消息時,除了震驚之外,忍足侑介其實還有一些埋怨,他很不高興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侑士不事先通知他們一聲,直到此刻,他們才恍然,原來兒子也不知道啊!
隻是轉念又想到,為什麼侑士會不知道呢?
似乎是聽到了父母心裏的疑問,忍足侑士向父親母親微笑了一下,“按說作為學生會的主事,我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還是靠一個外人來提醒,這是為什麼呢?”
複而又把目光重新轉到宇佐香子的身上,“宇佐同學,你知道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