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村精美看來,她的兩個朋友都是非常優秀的女孩子,無論以後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或是丈夫,都會過得很好,但是唯獨鏡雪喜歡疏風這件事情……
相比較於一直沉浸在劍道和網球中而很少通人事的好友,幸村精美無疑是一個具有很高情商的人。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知事了,近幾年初中、高中的曆練讓她更顯圓滑,同時也更了解社會。
她知道同性之間的愛情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因為她們要麵對的不僅是家裏的反對,還要承受世人異樣的眼光!
雖然她的中文不怎麼樣,但是她也知道一個詞叫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她實在不想陪伴了十幾年的好友去承擔這樣的災難。
更何況,鏡雪和疏風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是忍足、真田這兩個大家族裏的孩子。撇開一直獨自生活的小風不說,單單是鏡雪。至少精美知道,真田家是不會讓優秀的鏡雪身上發生這種事情!
與其日後更痛苦,不如現在早斷!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這樣。”幸村精美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
鏡雪哪裏有什麼證據來支持自己,在精美堅持的目光裏,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原因存在其中,隻是她不敢嗬,不敢承認罷了,“不會……不會……”
看到這樣的鏡雪,精美又怎麼會不心疼呢,隻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幸村精美一直都是理智的,她看得出來,疏風對鏡雪並沒有那樣的感情,至少對比鏡雪身上如此明顯的愛戀之情,精美所能看到的隻是深摯的友情而已……
所以這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也許疏風是無法接受這樣禁忌的感情,所以才會選擇離開!”幸村精美一錘定音。
軟軟的跌坐在榻榻米上,鏡雪找不到任何一句話也反駁。是啊,要不是討厭,要不是不願意,疏風為什麼這麼突然的就離開了呢,而且隻在離開的前三天告訴她……
失魂落魄的鏡雪並沒有記起自己之前猜測的,疏風是因為忍足家而離開。或許她不是不記得,隻是被幸村精美一連串的話給打擊了,忘了,她陷進自己給自己製造的迷宮裏,還漸漸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自己選的這條路到底通向什麼結局,隻是此前,已經是幸村精美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沒有再看此時的鏡雪,精美就此離開。
屋外的眾人不知道屋內的兩人到底談了什麼,隻能選擇不問。精美讓大家不要打擾鏡雪,之後就隨哥哥一起走了。
之後的鏡雪也沒有再也不歸宿,隻是也沒有去上學。人變得格外的沉默,每天隻是練劍,偶爾發呆,心裏麵像是藏了無盡的心事……
那,失蹤了的疏風究竟去了哪裏呢?
其實是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疏風,不,準確來說,是疏風找到了她。
那是一幅畫!
畫上的人是自己,疏風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還是幾年前的樣子,心裏雖然煩悶,卻還有著幾分生活的樣子,不像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裏,該怎麼生活了……
疏風就這這麼呆呆的看著這幅畫,不再言語。
其實那天忍足父親把忍足媽媽帶走之後,疏風就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忍足家。隻是出了門之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不想見任何人,所以疏風隨意的坐上了一輛公車,也不管目的地是哪裏,隻要能讓她暫時脫離這個窒息的地方就好。
疏風沒有料到的是公車的終點站是神奈川,不過,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到哪裏都是一樣的。下車之後,也沒有想著去找精美或是鏡雪,身無分文的她就在路邊的公園裏將就了一夜。
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尤其是夜晚的神奈川更是寒冷,偶爾襲來的冷風並不比冬日的冽風好多少。衣著單薄的疏風當夜就有些感冒,不過,她向來對自己的身體不太注意,因此,並沒有發現。
裹著不能禦寒的衣服,疏風愣愣的看著四周圍的景色,隻是漆黑的夜晚並不能提供給她什麼。
也許是黑夜太過寂靜,也許是夜風太過寒冷,疏風的腦袋裏漸漸放空了,什麼也沒有,雙目裏也漸漸沒有了神采,空蕩蕩的。
也許她在做夢,要不然她為什麼能夠聽到那麼遙遠的哭聲呢?可能她是真的睡糊塗了吧,竟然還覺得那個聲音特別像是前世的爸爸媽媽?!
其實這幾年她已經很少能想起前世的事情了,記得以前她聽過這樣一句話,“隻有放下,才能自在”。所以她慢慢地學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