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在院子裏專心地整理著那些花草。
老李頭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都進了屋子,君葦媽媽就趕快給公公沏上熱茶。
君葦就帶著弟弟去睡覺了,小孩子都是精力旺盛,但是持續時間不長,要多睡覺,君葦放下弟弟,就去幫阿媽幹活,收拾晚上要坐的菜,打掃房間等等。
君葦媽特別喜歡幫她爸洗衣服,尤其是軍服,總是穿一天就洗一次,洗完了就用燙鬥盛著熱水一點一點熨平整,然後掛在房間裏,顯得特別有精神。
老李頭本來還不好意思讓兒媳婦洗衣服,在此之前,都是家裏的保姆洗的,後來,保姆也依舊還來,隻是做做樣子,打掃打掃房子什麼的,老李頭看兒媳婦洗的比保姆好的多,也就讓兒媳婦一起幫著洗了。
壯壯是被院子外麵一聲比一聲高的吆喝聲給吵醒的。
“鐵子,你倒是跑快點啊?這麼慫!中午沒吃飯啊?”
“柱子……我已經……跑的很快了……實在不行了……你來呀……”
“唉!你看你,平常老說自己跑的比兔子還快,就這速度,還跟兔子比。”
“你行,你行,你倒是自己跑啊!”鐵子邊喘氣邊抱怨。
“我來就我來。”
柱子將衣服脫下,隨手扔在地上,接過風箏線,“大頭,掌好了哈,我讓你放,你就放。”
“明白!”大頭也有些氣喘了,雖說這拿風箏的不需要跑多快,但是也要配合速度,連續幾次下來,大頭也有些受不了。
柱子撒開腿就開始跑了,確實比鐵子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兩條腿使勁倒起來,還真有點風火輪的意思,不過哪吒那風火輪是帶仙氣兒的,柱子這倆風火輪是自助的。
“放!”柱子跑的聲音都快聽不到了。
大頭雙手自然而然一鬆,那風箏就慢慢地穩穩地往天上爬去。
“柱子,好樣的嘿!”鐵子這會兒已經完全忘了剛才被鄙視,看到柱子將風箏放上了天,高興地都蹦了起來。
柱子帶著風箏又跑了一陣,等到風箏高高地穩穩地升上天,柱子才又跑回來。柱子將風箏甩手扔給鐵子,“看著沒?看著沒?啥叫技術,這就叫技術。”
“是,是,是,你是高人。”
“柱子,你把鐵子的金魚都放上天了,把握的蜻蜓也放上去唄!”
“沒問題啊,不過,你得先等等。”
“等什麼呀?”
“你個大頭,忘了咱們來幹什麼來啦?”
別說,大頭還真給忘了,他偏頭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我們來報糖人之仇來的。”
“噓!小聲點,糖人嘛,多大個事兒,我根本沒放在心上,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人,你看,哪裏像個大姑娘啊!”
“人家像不像大姑娘管你什麼事兒啊?”鐵子又多嘴插了一句,再次換來一個殺人的眼神之後,不說話了,專心抓著自己的風箏,看著天。
“你說他們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咱們聲音不夠大啊?”
“要說聲音大,誰都沒有梅子聲音大啊,可惜你又不讓我們叫她。”鐵子又不怕死地插嘴。
“叫她幹嘛,磨磨唧唧的,老跟著我,煩死人了。”柱子很是不耐煩,他頻頻看向老李家的大門,門倒是開著,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鐵子和大頭對待吳梅那真叫一個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吳梅優先,柱子呢,把吳梅完完全全當一個累贅,上不得樹下不了河,光站在一旁瞎咧咧,有什麼用啊?偏偏吳梅就喜歡粘著這個一點不待見她的柱子,所以說,小屁孩的世界,沒人懂啊!
“你們幾個,再給我大聲點。”柱子朝著那些幫派的小嘍囉瞎叫了一通。
“哦……哦……哦……”幾個孩子倒是很配合地叫啊跳啊。
“柱子,柱子,出來了,出來了。”大頭幹事兒挺實誠,柱子都不耐煩看了,他還盯著,見那個女孩又帶著弟弟出來了,馬上跟上司打報告。
“終於來了,兄弟們,跑起來。”柱子將頭上的帽子都順勢摘下來扔在地上,搶過大頭手裏的風箏線就撒丫子跑了起來,跑的那叫一個歡實,跟瘋狗解放了似的。
“嗚嗚!”李壯壯小弟弟再一次看到這麼多小夥伴,又一次興奮了,指著柱子的方向就奔著身體要過去,小君葦根本抱都抱不住,沒辦法,帶著弟弟過去吧。
“過來了,過來了,他們過來了。”大頭人確實實誠,屬於那種幹不了虧心事兒的,一看,正主兒過來了,聲音都開始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