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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北山毒品點兒有段日子了,很多沒見過的現在見過了,不明白的也多少明白了,不過終歸還是個diao絲,租那輛摩托快到裏程了,還在用,新手的衣服實在不能再穿了,倒不是到期了,主要是穿著這個在北山,是個人就敢問候你大爺。裝飾品我當然不會帶,一是的確貴,二是看場子的北山老大們看見你帶,保不齊敲詐你點,“B崽子沒少賺啊最近”,主要他們還不是一撥人,這雁過拔毛誰也受不了。期間我認識了五個人,結交了四個,剩那一個咋回事,我一會兒再說,總之看見點亮光了,起碼打哈哈有幾個兄弟陪著,總比開始那兩天看了太陽,數星星,白天看螞蟻拖蒼蠅上樹,晚上看飛機拉線噴霧強多了。期間兩件事兒我印象很深,也有點意思,講出來聽聽。
那天我剛收割了一片大麻,正樹底下涼快呢,身邊團團的煙霧,頭頂大大的太陽。這時候我就聽東邊吵吵起來了,聲兒越來越大,三五個人圍著一個,周邊割大麻的夥計們不一會兒都圍上去瞧熱鬧了,看熱鬧不怕事兒大,有唱戲的就有吆喝的。不用朝前,我就知道個大概,又欺負新人呢。我來的時候也這樣,頭一天膽子還小,聽見警笛兒立刻撒腿就想跑,加上開收割車本就不流利,和人老手比不了,對付一整天就收了兩片兒大麻,攥著那300塊錢跟他媽金子似的。末了剛想回家收工,一叫二鵬的爺們帶著兩狗腿子圍上我了,看那架勢我也知道,老手兒搜刮新人唄,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兒見識我有,給了他100外加好些個軟話。
其實這邊幹活兒這幫人,基本都挨他搜刮過,除了致富,致富是我前邊提到四個朋友之一,人虎點兒,也不怕事兒,聽別人說他是一分沒給過,但也沒少挨打,還被弄掛了回,掛一次財產立刻減半,手頭沒錢了,房產自動拍賣,所以說致富雖說沒交錢,總比交了虧的還多。我就納悶兒這毛主席說的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放中國人這邊兒也不他媽好使啊。正犯嘀咕呢,那邊估計打上了,音兒越來越高,我也耐不住了,湊過去看看。
“我真就這點兒,大哥”我認出來了,這小子是第二天來上工,租的房子就在我家邊上,這人看著瘦的跟骷髏似得,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兒。他說“大哥”這倆字的時候明顯很蹩腳,強擠出來的,可見就是個老實人。
“再他媽放屁,昨兒你沒來嗎?你當爹瞎了是不是,你打聽打聽,我跟這兒看場子的啥關係?你來沒來我不知道咋的?”二鵬晃著手頭的棍子上前就是一腳。
“那我明天再給行不?”這哥們嚇的往後又退了一步,他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煙來,估計是想再求個情,可沒等捧出來呢二鵬又是一腳。
“你叫什麼超?我去你嗎的不管你叫什麼超,還是什麼操,你看你那B樣,扣扣屁股都得舔舔手指頭,你還敢來這兒幹活,巴望發財呢你還?!”這孩子叫丁超,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覺得胸口就悶得慌,二鵬說完這話,旁邊一圈人哈哈的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笑的不是當初的自己嗎?
“鵬。。”那個哥字還沒出來,二鵬上前一把捏住丁超的嘴巴,“鵬啥鵬?鵬啥鵬?爺要錢!”
“鬆開他!”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反正來的還挺大,直接過去一把把二鵬推了個跟頭。周圍頓時就鴉雀無聲,清楚的聽見二鵬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我也沒料想怎麼這麼大勁兒,也知道自己攤上事了,我也不慣著自個兒,攤上事我就硬抗。二鵬起身眼睛瞪著,嘴巴半張著,他沒料想我敢動他。他那倆狗腿子也緩過神來了,立刻一邊一個把我架住,幾乎把我提起地麵了。我就等著挨打了,料想他不敢打掛了我,掛了我甭說警察,北山看場子的圈兒裏人(北山幫派成員)也不見其樂意,畢竟引警察過來,損失生意。
致富和亮亮上來想勸架,我料到了,二鵬不依不饒,我也料到了,沒料到大龍居然還過來想救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