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影與當日在天生房間中出現的,沒有什麼太大差別,隻是身形更加龐大,而且顯得更加真實了,似乎漸漸的在實體化。頭狼雖說閱曆不淺,可麵對著這突然的變故,還是有些詫異,可剛剛天生的舉動已經讓他憤怒了,就算再強勁的對手他也要將其鏟除。這麻煩似乎是天生闖出來的,可如今這光影似乎是主動要做這些的,好像有意要幫助他。畢竟憑天生如今的能力是無法與其對抗的。雙方相互凝視著,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頭狼拳頭迅速捏緊,伴隨著骨骼碰撞的哢哢之聲,同時一層火焰包裹在拳頭周圍,隨著拳頭向外揮舞出,火焰向著後方竄動著,不消片刻便包裹住了整個手臂,這火光映的狼身通紅,儼然像一隻火狼,這空氣在與手臂接觸後,嗤的燃燒起來,好像為這場戰鬥助威,這力道生猛,恐怕能夠將一塊巨石輕易震碎,可那道光影似乎並不害怕,也許他並不將這招放在眼裏,左手伸出,同時將手掌向下方翻折,一股氣息從袖口內奔湧而出,那旁邊的空氣暫時也被凝固了,同時一股陰風吹起,這股力量似乎極其陰寒,像是剛剛從無底的地獄中提取出來的,火焰那般勢不可擋的架勢,卻在碰到寒氣之後,兀的凍住了,像是一塊用冰包住的火團,瞬間折成了粉末,然後化為一灘水跡,沒有絲毫燃燒的跡象。那道光影本來不確定,可當看到狼的招數時,便徹底確定了他的身份,遠古五神獸之一,火狼。五神獸,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繁衍而出,金生龍,木生蟻,水生鳳,火生狼,土生龜,各物各有造化,本領各有千秋,更有一個上古傳說,若五者合為一體,便可成為獸仙爵,可五行本就相生相克,若想融合,談何容易,而且神獸本就稀罕,上古流傳中也許早已滅絕,如今碰到了已是幸事,怎麼可能連續遇到五隻。那道光影對付火狼似乎綽綽有餘,可他似乎打著另外一個主意,看來他是想將這匹火狼收服了,畢竟有著這樣一個坐騎,會讓他添色不少。這匹火狼應該修行不久,功力還沒有成熟,那些騎著神獸的家夥,恐怕都是這種時候將其收服的。第一招未果,火狼倒也不是十分詫異。收住拳頭,雙手向上抬起,兩手掌緊貼著,閉上眼默默動著嘴唇,忽然間雙眼睜開,手掌向著左右隆起,呈現出中間的菱葉形狀,忽然大喝一聲“火符印”,那手掌中間的火狀葉片便奪手而出,移動的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想象,以至於那光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不能挪動身體了,此刻兩者臉上的神情迥然不同,光影麵色十分凝重,努力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這令人討厭的束縛,火狼則是十分得意的注視著這份掌握在手裏的美食,他認為光影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突然光影漸漸萎縮了,好像燃燒的不剩些什麼了,這倒讓火狼有些意外,沒想到是如此的弱,經不住片刻的折磨。突然火狼的麵色有些凝重,臉漲得通紅,仔細看去,一道影子從腳處向上蔓延開來,狠狠的掐著脖子,然後又突然從火狼身上脫離開來,儼然就是之前的光影,那光影冷冷的笑道:“我本是無形之物,世間有形之力,還不至於傷了我。”這到讓火狼著實吃了一驚,他的絕招到現在可未曾失過手,本以為隻有那其餘四神獸對此不懼怕,沒想到世間的奇怪之物倒也很多。可如今也顧不得去想一些其他的事,逃命要緊。“你若屈服於我,便留你一條性命。”這等高級坐騎,誰都想要得到,可神獸本就高傲,不輕易選擇主人,若非有經天緯地之才,或者有一段特殊的交往經曆,是絕對不會輕易低頭的,而且神獸是極其忠誠之物,一旦選擇了,便誓死相隨,哪怕放棄生命,也要保護主人到底。如今這光影並非靠著真正的本事贏了他,而是因為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況且他本就是一隻幼狼,本領修為還極低,自然不會甘心。這光影倒也能夠看出其中的緣故,但這到手的獵物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可這火狼暫時不屈服,他也無奈,隻好暫時將他束縛住,想罷,光影抬起左手,對準火狼腦門,一股黑煙向外噴湧而出,火狼突然麵目扭曲,看的出來極端痛苦,漸漸的籠罩全臉的黑煙散去,隻留下那額頭上的一抹黑色印記,火狼閉上了眼,在光影將手拿開之後,便順勢倒了下去,這時其餘狼倒也嚇得四散驚逃了,那光影左手彎曲,便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將火狼收了進去,他突然冷笑道:“過不了多久便可徹底成形了,月圓之夜,便是大功告成之時。”忽然回頭看看天生,冷笑道:“欠我的,就一次性還回來吧。”說罷,身形一緊,便又縮了進去。約莫過了半響,天生醒了,略微吃力的睜開眼睛,他隻對那一巴掌有些印象,因為真的很疼,可站起身來看看周圍,卻寂靜的有些嚇人,他不清楚那頭凶惡的狼為什麼不吃了他,他也不知道這頭狼跑到哪裏去了,也許真的像母親說得那樣,吉人自有天相吧,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脫離危險,躡手躡腳的向屋外踱著步子,來到洞口處,見沒有狼群,好像憑空消失了般,這倒讓他頗為吃驚,不過能夠脫離危險真讓他覺得慶幸,突然好像想到些什麼,奮力奔跑著,轉眼便來到一處開闊的地帶,些許灰土掩埋著剛熄的火焰,還有一片打鬥過的痕跡,一片狼藉,隻是沒有一個人的蹤影,這是昨天大家安營的地方,他不知道母親他們去哪了,突然有些害怕,感到孤獨無依,他生怕再出現什麼把他叼了去,他大聲叫喊著,希望能夠把母親喊回來,可這一切隻是空想,如今他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是他自己了。在這片森林的另一個地方,三個人緩慢的行走著,邊走邊呼喊著什麼,或許他們之間並非隔了太多距離,但並未遇到,距離便是距離,另一個地方,一對人已經走到森林的盡頭處,他們鬆了口氣,那頭領回頭歎了歎氣,便領著眾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