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重的喘息帶著情,欲,鑽進了溫容的耳朵裏。
她猛地睜眼,對上一雙滿是陰翳戾氣的眸子。
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溫容下意識的屈膝頂住了身上男人的下體,咬牙低聲怒吼一句——
“滾!”
嚴居池微微撐起身子,漠然的看著身下的女人,鄙夷的輕笑一聲:“溫容,你發什麼瘋?”
溫容低低的喘息著,按著記憶抬手,便摸到了枕邊的一把匕首,抵到了嚴居池的頸側。
“既都躺在了本王身下,還裝什麼貞潔烈女?”嚴居池冷哼一聲反手錮住了溫容的手腕。
靠!
溫容心中低低咒罵一聲,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場景她已然很明了了,八,九不離十——
她,穿越了。
這具身子的名字容貌都跟她相同,原是宮中禦醫署院正之女,承襲了一身醫術卻無用武之地,被遠嫁到了寧州汝南王府。
眼前這位,便是她的夫君,汝南王嚴居池。
“怎麼,難道你還想著能夠回到京城,做你的溫家大小姐?”嚴居池狠聲說著,微微眯眸,眼中閃過殺意。
捕捉到那一抹戾氣,溫容不再愣神,穩準狠的抬手掐住了嚴居池的肘彎,在麻筋上狠狠一捏——
多巧,她也是醫學世家出身!
嚴居池劍眉微蹙,下意識的抽回了手,溫容瞅準機會,起身直接下了床榻,冷冷的看著嚴居池。
突然,溫容隻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一股腥甜湧了上來,頭暈目眩。
她下意識的搭上了腕脈,神色驚疑不定。
嚴居池坐在床榻間,淡青色的帷幔落下來,擋住了他一半容顏,露出來的那一半仍舊俊美的驚心動魄,寬袍微敞,露出大片精壯裸露的胸膛。
他就那麼靜靜地盯著溫容,神色之中似乎帶著淡淡的嘲弄。
溫容緩緩放下手,平複著呼吸。
方才醒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眼下搭脈更是確信了。
原身是因為某種蠱毒而死,這才被枉死的自己給占據了身子的!
“汝南王。”溫容低低的喚了一聲,忍住不適的眩暈,“咱們和離。”
嚴居池的神色微變,怔愣片刻後哂笑一聲,撩開帳幔下了床榻。
他身材欣長,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貴氣,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來到了溫容麵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不是你同陛下說,此生非本王不嫁嗎?如今又是怎麼,欲擒故縱?”
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一個急促一個平緩,溫容仿佛落了下風,她狠狠地拍開了嚴居池的手,眸光複雜地盯著他。
記憶中,原主癡戀這個男人十幾年,可直到嚴居池受封汝南王離開京城,也沒能給原主一個答複。
反而還利用原主會醫術這一點,誘哄驅使她去給皇帝下毒。
誰知皇帝早都有所防備,雖然落下病根,卻沒能一擊斃命,以溫家要挾原主為自己做事。
原主之所以能被允許嫁到這個地方來,也是帶著皇帝的密令……
溫容很糟心。
原來的溫容不是個聰明人,嚴居池和皇帝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來汝南王很清楚,我是為什麼嫁到這裏來的。”溫容冷靜無比,“放我走,此後我不再出現在王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