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是被一通電話緊急叫回醫院的。
趕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整個科室的人都堆在走廊裏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她。
昨天她在給蘇家蘇老爺子做心髒搭橋手術的時候出了事故,人現在還在昏迷,也不知道留沒留下後遺症。
蘇家是諸城第一大豪門,整個諸城近四成企業都有蘇家的注資,蘇家但凡跺跺腳整個諸城都要跟著晃三晃。
蘇老爺子年過七十到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宋寧就算不被蘇家踏進泥沼,今後恐怕也是難見天日了。
這樣一個原本前途無量的美女醫生遇到這樣的事,不免令人痛惜。
此刻,長著一張娃娃臉略顯呆萌的宋寧站在辦公室門口像極了等待宰割的羔羊,所有人都替她捏了把汗。
宋寧倒是一臉平靜,微微提了口氣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屋內,一個身材嬌小的女醫生正俯在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身上抽抽嗒嗒地抹著眼淚,“辰昊哥,對不起,我以為把讓宋寧給蘇爺爺做手術是最穩妥的了,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見宋寧進來,蘇辰昊抬眸望向她,唇角不由自主泛起淡淡笑意,迎上宋寧視線時,眸光微斂道,“爺爺的手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宋寧沒有接話,而是看向旁邊擦著眼淚坐直身子的付蕊。
付蕊是心外科主任醫師,主管整個科室,又是蘇辰昊公認的青梅竹馬,若不是蘇老爺子重病期間亂點鴛鴦譜,硬逼著她和蘇辰昊在兩個月前完了婚,付蕊才是最有希望成為蘇太太的那個人。
如今整個醫院裏,隻有付蕊知道她與蘇辰浩的關係,而此時付蕊的一隻手曖昧不清地搭在蘇辰昊傾長的大腿上,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
蘇辰昊的臉上也看不出在新婚妻子麵前與其它女人過份親昵的尷尬,眼底還帶著令人品咂的意味。
宋寧緩緩坐下平靜地道,“有枚支架突然脫落導至附著在血管壁上的栓塞物堵塞血管造成心肌缺血。”
“支架脫落?”付蕊拿捏著主任醫師的架子,“宋寧,這種話從你這樣有經驗的醫生嘴裏說出來真令人感到震驚,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心髒支架隻要植入病人體內,就會與血管壁長在一起,怎麼可能脫落?更何況蘇爺爺用的是最好的支架,從來沒有脫落的先例。你是醫生,蘇爺爺也是你的爺爺,你這樣推卸責任怕是不好吧。”
蘇辰昊垂著眼眸,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剔看宋寧,“你確定是支架脫落?”
“辰昊哥。”付蕊搭在蘇辰昊腿上的手輕推一下,“心髒支架是絕對不可能脫落的,不過你也不要責怪宋寧,蘇爺爺的手術確實有一定難度,留下後遺症宋寧也不想的。”
“付主任,誰說爺爺有後遺症?”宋寧打斷付蕊的話,掏出一隻塑料小盒放到桌上,“這就是那枚脫落的支架,我已經取出來了。還有,術中我處理及時,爺爺隻是暫時昏迷並無大礙。”
這怎麼可能!
付蕊盯著塑料小盒緩和了下情緒繼續說道,“宋寧,你不要拿蘇爺爺的健康開玩笑,更不要拿辰昊哥當傻子啊!心髒支架一旦植入病人體內是絕不可能取出來的,你剛剛自已都說有脫落的血栓阻塞了血管,蘇爺爺到現在還昏迷著,你還說沒有後遺症?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