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細風吹拂過來,在青青的水麵上留下淡淡的波紋,猶如慈祥的母親在孩子細嫩的臉上輕輕的摩挲。
楊仲清微弓著細板的身子,坐在小池塘邊的岸沿上,看著池塘中的鮮豔的荷花,迎著風兒的吹拂,清亮的眼眸中浮著迷蒙的水霧。
“你在這兒呀?”清麗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楊仲清擦掉眼中的水霧,轉過半個身子看向身後的來人。
徐茵迎著楊仲清的清澈的目光,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輕輕的走到仲清的邊上,尋了一個平滑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好漂亮的花啊!”徐茵環起雙膝,明亮的眼眸看著小池塘中的嬌豔的荷花,那是一朵嬌豔欲滴的荷花。
楊仲清輕輕的笑了笑,迷蒙的目光注視著小池塘中被昨夜的風雨所衝斷的一片荷葉,在風中的水麵上下的漂浮,原本就有些感傷的心中湧出一絲憂愁,若是沒有根的追尋,人也猶如這片荷葉,隨風而流、浪跡天涯。
“你在想什麼?”徐茵轉過目光,看著身邊顯出一絲憂愁的楊仲清,有些擔憂的道。
“你看著那片漂浮不定的荷葉,為了護著那一朵惹人憐愛的花兒,甘願折斷了自己的生命,也要護著她不被昨夜風雨的欺淩。”楊仲清暗自道:‘誰又能知道他心中的苦呢?為的難道就是那一朵花兒嗎?’
那一片荷葉漸漸的貼向那一朵怡然而立的花兒,難以明白他為何放不下那一段刻骨之情。
徐茵恬靜的坐在那兒,注視著邊上的仲清看向小池塘中的神色,輕輕的道:“或許,那就是一場宿命,誰又能阻隔那一段淒美的逆緣!”
仲清看著徐茵怡然的神態,輕輕的笑道:“也許是這樣吧,宿命最讓人難以琢磨。”
“你想她了?”徐茵看著楊仲清那一絲不曾離去的愁緒,猜測著他可能有了自己的家室,有了自己美麗的妻子,但徐茵更是期待他隻是一時的惆悵。
“想她了?”楊仲清怔了怔,看著小池塘中的荷葉,心中想著那個‘她’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而已,隨即又輕輕的笑道:“出來的久了,也或許是吧!”
“你要回去嗎?那她在哪兒呢?”這些天來,仲清帶給她無憂的快樂,現在聽他憂鬱心情隻為想念,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或許這是一種不舍吧?
“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你沒有聽說過的地方。”楊仲清昂著頭,遠遠的看著小池塘上空的白雲,悵然的道:“那裏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任誰都無法忘懷的地方!”
“別想太多,總會有回去的路的!”徐茵看著悵然的仲清,有心不忍,卻也隻能心中擔憂,徒擔壞了他的身子!
仲清看著身邊的女孩為自己擔憂的神色,不免自責自己,隻好露出笑容,努力使自己高興起來,笑道:“是的!我也相信會有回去的路的!”
“嗯!”徐茵也笑著看向楊仲清,看著他開朗的心情,自己也輕輕的應了一聲。
西落的陽光潑灑在微波蕩漾的湖麵上,閃起一層層的漣漪,也兩道背影投落在靜靜的湖水中。
“在這兒過得可還習慣?身子骨養得如何了?”徐澤章端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茶幾上放著一隻小小的茶壺,那壺嘴細長而又上翹,顯然是用來直飲。徐澤章迷糊著眼,似困非困的望向堂下邊上側坐的楊仲清,油然的生出一些關心。
仲仲清身子微傾,恭敬道:“多謝連日來徐伯的照顧和關心,小侄在這兒,過得很好,還要感謝徐伯能夠收留小侄在這裏煩擾!”
“這你就客氣了!”徐澤章捋起自己不長的胡須,笑著道:“聽茵茵說你想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是的,徐伯!”楊仲清清了清略微幹癢的咽喉,想著道:“小侄也不知為何會到了這裏!這裏也與小侄所待的地方有所不同,所以小侄想去外麵看一看,見識外麵那一些神奇的景色!”
“你想去外麵轉一轉也是好的!多出去遊曆,也可增長一些閱曆!”徐澤章哼了哼,對堂下仲清的表述,甚為滿意,但也沒有在意到這裏與他的那裏有何不同,徐澤章想了想道:“明日有一車隊要去遠行,不如你也跟著,也可見識一番,再也可安全不少,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