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仿佛不怕蘇驚世手裏的匕首,向他走過去。
“你、你放我走!”蘇驚世揮舞了兩下手裏的匕首,往後退了兩步。
他不想變成這個什麼鬼藥童,也不想死在這裏,他要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為蘇家報仇。
蘇驚世,不是為自己活著,他是為了全族活著。
忽然他刀鋒一轉,指著自己的咽喉,這下那老頭兒倒是緊張得不得了,馬上緩和了臉色,表情帶著真誠,“別別別,小娃娃,別衝動,別衝動呀。”這話不錯,他可不想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藥童還沒試藥,就出點什麼事兒。
“你放我走。”蘇驚世重複著這句話,刀尖逼進自己的咽喉,腳往後退再退。
“好好好。”老頭嘴上這麼說,手裏卻悄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正準備將瓶口的塞子打開的時候,蘇驚世一把抱起七寶神農塔。
老頭一下變了臉色,這可是他最寶貝的東西。
“你帶我出去。”蘇驚世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之前那麼做,就是為了用這個來威脅這個怪老頭,果然,老頭兒的神情讓他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當然隻是暫時而已。
老頭心中“咯噔”一下:這娃娃要是打了我的藥塔,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麵上卻不敢輕舉妄動,他也真怕這個小娃娃心一橫,魚死網破,死個藥童沒什麼,再不好找這樣的,總能找到,但是這七寶神農塔可是天下無雙之物,他好不容易才從一群人手裏搶到,藏在此處煉藥,真要是被打爛,他可再從哪裏去找這麼個寶貝?
感到自己這招管用,蘇驚世舉著七寶神農塔往前挪了挪,道:“你帶不帶我出去?”作勢,便一副要砸了的樣子。
“帶,當然帶。”老頭又笑了一下,拿起火把,然後轉身,背對著蘇驚世,“那你可得要跟上。”隨即往前緩步而去。
蘇驚世小心謹慎地跟在他身後,路過那個灰衣娃娃的時候,他看了他一眼,那個和他一般大的娃娃卻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心裏七上八下,那雙眼睛仿佛在說:別白費力氣了。
蘇驚世愣了一下,覺得他十分可憐。
要……帶他走嗎?蘇驚世問自己。
在這個自顧不暇的時候,多帶以一個人就是累贅。
“等一下!”蘇驚世喊住怪老頭,“你把他繩子解開。”
很奇怪,那老頭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過去解開綁著灰衫娃娃牛筋繩。那娃娃默默起身,跟到蘇驚世身邊,沒有多說什麼。
三個人,一前兩後的在山洞裏往前。
陰影中,誰也沒有看見,那老頭兒從袖子裏又拿出一個不同的瓷瓶,偷偷打開了塞子。
此時此刻,蘇驚世一定以為,他能離開這個山洞,他恐怕不會想到,等著他的,將是意想不到的黑暗,和絕望……
PS:
因為作者的話不能超過500字,所以寫在這裏啊。
推薦一首林憶蓮的老歌《紙飛機》,
聽說,在她第一次參加歌唱比賽登台的時候,十七歲。
背後的評委說,這個小妹妹好像不太會唱歌的樣子。
她聽了這話,默默無語,黯然離去。
十年以後這個女子成為香港樂壇的常青樹,
她的聲音,柔的時候,有人說像鄧麗君;
轉的時候,有人說像陳慧嫻;
虛的時候,有人說點點仿似不知算不算後輩的王菲。
還是淡然的笑,雙眼眯成一條線。
她唱傷痕的時候,很用心;
她唱鏗鏘玫瑰的時候,很努力;
她變成雪狼湖裏的寧靜雪的時候,很動情。
我總是記得她的某一張唱片,
短發,仿佛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靠在一個男人的背上,那個男人穿著乳白色的毛衣,溫柔的笑。
現在不知道她在哪裏,香港,台灣,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還唱不唱歌?
這兩天忽然懷念起她的聲音,
就好像昨天做夢,好像夢到初中時候的我,站在磁帶店門口,看那張雪狼湖的海報時候的心情。
那個時候仿佛是冬天,天陰,我還是齊耳的學生短發。
站在門口望著海報裏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發呆……
然後是某一天,很久過後的某一天,在收音機裏麵我,聽到一個我曾經每天聽得DJ說送一首歌出來。
那個DJ說,因為看過一篇文章,一個女孩子寫的,給那個電台節目的回憶。
DJ說,那個女孩子沒有署名,隻說,自己叫做紙飛機。
充滿回憶的紙飛機,載滿回憶的時候,就是該起飛離開的時候。
這首歌送給她。
那個時候我在電波這頭微笑,
叫紙飛機的女孩,是我飛往大洋彼岸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