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大軍的攻勢十分淩厲,接連攻下了宣城,泰城等重地,已經有逼近京城,橫掃天下的趨勢。
而百姓和各地的士紳,幾乎是爭先恐後的歸順。
皇上這些天不斷的加重百姓的稅賦,而楚鈺,卻奉行容王當初在封地燕北的安民政策,一時之間,霄雲國的政局,恍若大廈將傾。
可是京城之中,卻是意外的安逸。
皇上最近迷戀上了清風門的袁真人,追求長生不死,幾乎將整個重心,全部轉移到了求仙問藥的事情上。
而想容卻知道,皇上活不了多久了。
楚晏在謀算著為了他死去的母妃和父王報仇,而想容也在算計著為了雲氏滿門報仇。
端陽節宮宴,甚是浩大。
火樹銀花一樣的富麗堂皇,還有傳來的陣陣細樂,高貴典雅。
“哈……”皇上有幾分頹靡不振的伸了伸懶腰,有些意興闌珊的看著歌女們獻上的舞蹈,可卻一點興趣都提不上來。
他從一個紫金雕花的盒子裏,拿出了一枚朱砂藥丸,又倒了一杯酒,喝了進去。
正準備微眯著雙眼,靠在龍椅之上歇會兒的時候,卻聽見一個歌姬唱道,“
經略中原二十秋,功多過少未全酬,丹心似石憑誰訴,空自忠魂遍九州!”
歌聲哀婉淒切,句句動人。
那曲調,完全不似端陽節宮宴這樣盛大的場合應該唱作的。
仔細品味這歌詞的深意,不難發現這歌詞,根本就是在悼念死去的雲騰。
言及他一片丹心錯付,隻留有一絲忠魂,在人間哀歎。
“放肆!”皇上猛地睜開眼,手中的杯子就朝著那幾個歌姬砸去。
小小的幾個歌女,居然敢妄議朝廷是非,而且還說什麼雲騰是擔心錯付,這豈不是在說他這個皇上昏聵,冤殺了忠臣?
“奴婢該死!”歌女們一時跪倒在地,惶恐不已。
四周,變得靜悄悄的,文武百官全部都稟住呼吸,不敢動彈一二。
唯有站在一旁,裝扮成侍女打扮的想容,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冷笑。
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當初他下了聖旨,迫不及待的賜死雲氏一族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今天。
更何況,還有容王一脈,甚至還有楚晏的父王,成王一脈,皇上欠下的人命,夠多了,也是時候償還了。
又和楚晏對視了一眼。
今日的安排,她事先和楚晏早就商量好過,如今整個大殿之外所有的禁軍,幾乎都換成了楚晏的人,皇上,已經沒有了任何還手的機會了。
“誰讓你們唱的這個歌,誰!”皇上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就好像他心裏最不能讓人看見的一麵,被人發現了一樣。
那種惱羞成怒的暴怒,卻顯得分外的無力。
楚晏這才漫不經心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微微拱手,“是兒臣!”
皇上疑慮的目光冷冷的掃視著楚晏,雖然頗有幾分忌憚,但卻是厭惡到了極點,“是你?平王,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