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風塵仆仆的停在了段宅大門的門口。
一位身懷六甲的女人自車上艱難下來,丫鬟在一旁扶的戰戰兢兢,“夫人,您慢點。就算再怎麼也得為肚裏的小少爺多想想。”
女子容顏秀美,額頭上由於趕路沁出幾絲汗珠,“如今父母身陷牢獄,我如何能不急?青蓮,快扶我進去。”
青蓮知夫人心切,也不再阻攔,扶著夫人向府中走去。
一旁的護衛凶巴巴的阻攔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侯府是你們隨便能進的嗎?”
青蓮護主,也是怒從心生,“你是什麼人?沒看到這是段府的大夫人?攔什麼攔?”
“大夫人?我們這兒沒有大夫人二夫人什麼的,我們侯爺隻有一位夫人,昨天我還見了,可是不長你這樣。”
青蓮還想說什麼,被女人攔下,隻聽她受此屈辱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是段府段少軒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鎮遠大將軍雲騰的獨女,雲想容,你說我沒資格進去?”
垂花門處忽然走出一個衣著明麗的女子,聽罷朗聲譏諷,“以前有資格,不過從現在起你就沒資格了。”
“夢涵,你怎麼這般說話?”此時的柳夢涵與平日在她麵前溫婉可人的樣子大相徑庭,連看她的眼神都是異常冰冷。
柳夢涵低頭打量著自己剛塗的蔻丹,嘴角掛著一抹輕笑,“那你以為我應該如何說話?你倒是教教我啊。”
“你……”雲想容氣結,卻不想與她計較,“侯爺在哪兒,我有急事找他。”
柳夢涵聽罷此話,笑的更是燦爛,“侯爺不會想見你的,你還是放棄吧。”說罷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丫鬟也是嘲諷的拿出一張紙來,展開來遞到雲想容的眼前。
雲想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入目‘休書’二字將她傷的徹底,這字,她熟悉得很。想當初她還無比的欣賞,誇這字遒美健秀,還時常拿來臨摹。而現在,那人卻用這字寫了封休書。
“不可能,我沒犯七出之條,段郎怎麼會休我?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見他?”柳夢涵走至雲想容的跟前,直視著她的眼睛,語調詭異的說道,“見他做什麼?吐訴你的思念之情還是……想讓段郎為你的父母求情?真是好笑,別天真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明白嗎?”
雲想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段郎怎麼會這般無情?隻因我爹娘被抓所以就要休我?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絕對不是!雲想容回憶著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當初初遇時的謙謙君子,那麼個正人君子怎麼會是這種隨意拋棄糟糠之妻的人。
柳夢涵用手帕掩嘴嗬嗬直笑,附在雲想容的耳邊輕聲道,“他當然不會僅僅是這樣的人。你就沒想過,將軍府戒備森嚴,沒有人裏應外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在地下室安置大量兵器和龍袍?以至被舉報按上個謀反的罪名?這裏邊除了你大伯母,那就是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