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過醫生了,你那條腿能保住是運氣好,”原來他憂心的是這個,“不然截肢還是小事。”
“那神經……”病還沒吐出口,她自覺得吞回去,“我們得請保安!”
阡陌這次沒有指責她:“我的失誤,低估了。”
這樣的一句話倒讓於斕的石膏腿顫了下,這,挺意外的,難道他受打擊了?
這是一場雷,來得突然,幽暗的樓道……
“滾!”“別碰我!”來往的白卦上,泥水沾汙,在雷閃下特別刺眼。
“你們才有病!”“不要給我吃藥!”“嗬嗬,我看到一隻鳥在地上跑!”“我殺人了!”
她是瘋了!
瘋了的人,自然不記得她為何會這樣,她混亂,不知道所有。
她的世界沒有了認知。
冰冷細長的針管,堆滿藥的托盤,金屬碰撞的錯綜嘈雜,各種嘶喊,這是哪?
……
喵喵喵,
“看什麼,我的恢複力是最強的!”可不是,人家綁個石膏至少要2.3個月才能恢複好,於斕呢,連醫生差點把她去研究,兩周不到,活蹦亂跳。
“出土化石!”連阡陌都調侃。
“對了,對了,那個瘋子沒再來吧?”
“咳,咳。”
要注意言行,於斕:“那個叫欣欣的呢?我可保留起訴的權力,連個道歉我也沒見到。”
“她父母來過了。”阡陌沉聲說,“是我擋了,讓你恢複好再說。欣欣已經被他們送去醫治了,你的賠償,他們承擔。”
“噢。”於斕小心翼翼得,“真得有病啊?”
阡陌沒有否認,也沒有說是,隻是:“她需要藥物治療!”
“我早說了吧,還不信,她就是神。”想起之前欣欣的那些話,她雞皮疙瘩起了一堆。
阡陌的情緒不高,一個單純的計較問題怎麼最後結果會是這樣,還是這已經是結果了?
於斕觀察力很強:“老大,不用厭世,生活要繼續,這種問題是個別現象,正常人的自我調製力沒那麼柔弱。”
喵烏。
“瞅瞅,它這麼不正常都沒有發瘋,”於斕,“白麟,你家闌珊呢?”一大早它就自己來蹲點,不吵不鬧。
白麟順勢搖搖頭。
“神貓,”這回是看得真切,這頭搖得那麼篤定和沉靜,“妖貓!”
“這十幾天沒別的事嗎?”於斕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比如那個如花還是如玉的?沒什麼動靜?”
阡陌搖搖頭:“嚐試聯係,沒有反饋!”
“奇了,怪了,”於斕的精神越發神氣,“是不是也出什麼問題了?”
“再說吧!”
晚前,火闌珊來領白麟,她居然哪也沒去,就在陶藝坊待著,原因隻是嫌白麟煩,所以才寄存過來,“你心眼不大,”於斕調侃她,“容不下一隻白麟,你看它,吃的喝的,睡的,還有產生的精神負擔,哎,不是我們不容它啊,說不過去啊。”
“噢,你問它要啊,”火闌珊,“吃的喝的,叫它給,精神負擔,你們自己排遣排遣嘛。”“我幫你,”作勢要去摘白麟的鑽石。
“呃,不敢,別改天被搶劫了,先欠著。”於斕被那鑽石晃得眼睛迷離,砸砸嘴,“不知道便宜哪隻母貓,白麟,你喜歡的是母貓吧?”
璞,闌珊剛接的咖啡,噴出老遠,毫無形象可說。
不知道是提前知曉了日子,還是欣欣父母實在愧疚,在下午,他們居然上門了,百般客氣到於斕覺得是自己太瘦弱了,沒有禁得起風浪,才會受傷。鑒於對方年紀那麼大,還有承擔子女的錯誤,於斕並沒有覺得自己身體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況且他們又禮數到位,該賠償的就賠,該補償的也盡量。曾經經曆過那麼苦難事的於斕,看來這事,對於堅強的她來說,毛毛雨,撓癢癢而已,連讓她心裏顫抖一下的資格也沒有。
欣欣父母的如負釋重,讓於斕感覺到原來原諒別人是可以拯救兩顆心的,心裏愈發的不計較了。
之後,他們又和阡陌聊了很多,也從阡陌那婉轉得知道了女兒的一些想法和行為,不禁搖頭,後悔多年未好好接觸,準確引導她的人際相處,以為讓她獨立是對她性格堅毅得鍛造,會有更大的幫助,卻不期然得讓她在自己所理解的世界裏越走越遠,甚至是在針眼裏徘徊。
他們告訴阡陌,為了解女兒的細節,去了公司,左右知道了一些她平時的狀況,心裏都不是滋味。他們細心養育的女兒,並不招人喜歡,甚至有一點讓人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