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有點五味交雜得看看於斕,於斕素日也是舌可生花的那種,居然當中一個字也沒再能吐出。
“老大,別急,慢慢聽,我是電充足的。”於斕倒了一杯咖啡,“極品中的極品。”
阡陌看看她,換了個姿勢,又抽出一張紙,繼續,
“我們個同事,叫菈裏,當初我們倆一起進公司,不同的職位,和我關係不錯,還經常請我喝咖啡的,偶爾給我介紹客戶,可是後來,她慢慢和Cibdy好了起來,兩個人你送我這,我送你那,菈裏經常給她拉客戶。她憑什麼搶了我的朋友?搞得和每個人都膩膩歪歪的,特別的男同事,喜歡在她身邊晃。搞得自己特大方一樣,說我什麼抽紙放錯地方,間接得說我小氣。說我被男友甩了,還不是她在人家麵前晃蕩了兩下,那賤骨頭就粘上她,她還好心得拒絕,假慈悲,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見不得我好。”
阡陌的筆不想動了。
“她心裏不正常的,好像聽說是家裏出過事,肯定受過影響。我以後怎麼做呢?不能讓著她,但不讓她的話,她會不會再發瘋?”
音頻聽完了,阡陌淡然得問:“她有說過什麼時候再來嗎?”
“哪?”於斕,“我一問,她就發飆,說什麼,還真當她也有病。”
“有必要的話,需要和她好好談談,她的個案不用牽扯上Cindy。”
“老大,你也覺得她有病,對不對?”於斕搖搖頭,“噢,不能說病,是心理人格缺失,對不對?”
“自身出發事情的單一方向在影響她對周遭的判斷,”阡陌,“計較對她來說,隻是一種保護的手段,她對身邊的事情都不相信和防備,但自己又沒有注意到?總是站在別人的那麵,在低頭看自己。”
“老大,那你說我和菜場大嬸斤斤計較算什麼啊?”於斕,“其實我沒那麼小氣的啊,我也沒人格不全啊。”
“噢,那是你閑的無聊,”阡陌搖搖頭,“和白麟一樣。”
“我的人生趣味已經和貓一個格調?你也太抬舉我了,”於斕沒勁,“要是我像白麟那麼富,我一定擺譜矯情,指點江山。”
“那你可以去拍拍馬屁,指不定哪天它戴膩了,把鑽石給你。”阡陌搖搖頭,“你賺了,就可以趾高氣揚了。”
“沒勁,對了,你那個同學會我真可以去嗎?”一想到估計是一堆有文化的人在一起矯情,會是件不錯的事情。
“可以!”阡陌笑笑,“說是同學會,估計是一個座談會,多聽聽,會有益處的。”
“好的,好的!”於斕的腦子已經奔到穿什麼上去了。
阡陌慢慢琢磨欣欣的案例。
“叮,”郵件響了,是Cindy。
她怎麼又開始用郵件來溝通了?好像沒怎麼必要。
是一封不短的正文,讓阡陌沉默了好久。
於斕也透過腦袋,瞅了會:“奇怪,奇怪,上回不是好好的?”
Cindy可比這個欣欣豁達多了,隻是這郵件?冒名了,被人?
-----龍老師,我想我可能是如花,一直活在如玉的記憶中,可是,我又沒有如花的執著。
當年死的其實不是她,是我,如玉如花,誰是我?
我是如玉的話,怎麼會屑於和欣欣計較,那我就是如花了,我是如花,我就是看不開很多事情,所以我要欣欣沒那麼不講道理,我要治治她。
我是如花的話,如花不知道自己的心態是那麼的狹細,她一直生活在針的尖細那頭。
為什麼要和欣欣計較?不就是一個同事,誰知道多年後,你還認識我,我還識得你?
我是如花吧,我討厭如玉誰都融洽的性格,這樣父母總得我是另類,看似關心我,但就是怕我出事。
如花死了,父母才教了“豁達”,這是一個淚痕換來了。
不對,我不是如玉!
於斕豎起手指:“牛,人格分裂症,總算讓我遇到了。”
阡陌自然又橫了好她一眼,果然沒有職業素養。
阡陌是這樣回郵件的:“你是Cindy,空的話,歡迎來喝咖啡。”
郵件裏他沒有涉及到一點點對於此事的看法。從Cindy斷行的表述,似流水的段落,阡陌能想象到她是一個個字停頓又遲疑的敲著,寫完這一行,放棄,又變成另一行。這樣的文字描述像是夜間的人,腦子想到東想到西,無意中的敲出,沒有多大的分析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