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陳年往事,都讓它隨風消逝吧。過去的,就像這握不住的歲月,何苦再去追憶。而且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不願讓人觸碰的暗傷,你又為何一定要一一揭開。孩子,這裏沒有屬於你的花瓣,也沒有你要追尋的人,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花清池用一種超脫的平和語氣對著伊天城說道。是真的徹悟了,還是無力扭轉後的心灰意冷?
“吱。。吱。。吱。。”,沉重的大門再度關上了,隨著花清池的離去,漂浮著的花瓣像是頓時失去了重心,一片一片的向下墜落,猶如生命的凋零,充滿了敗色的孤寂。
伊天城伸出右手,接住其中的一片,紫色透過手心溶於血液中,他感覺得到,有什麼流進了自己的心中。看著已經萎蔫的花瓣,是否,也曾為誰流淌過那麼一絲哀愁?
伊天城久久的站立著,獨自呆在唯剩濃鬱黑色的暗夜中,有風來過,隻是重新安靜下來的衣擺沒有留下它的痕跡。
“咯。。咯。。咯。。”,雄雞伴著天際漸露的肚白高聲的鳴叫起來,隻是斷斷續續,似乎有人打攪了它的唱曉。殘雪睜開惺忪的雙眼,透過紙窗,幾縷暖陽灑進屋內。
新的一天開始了,卻不是憧憬的孕育而生,而是夜夜長淚的揮灑。
殘雪伸了個懶腰,仰頭呼吸著這清晨新鮮的空氣,望著遠處崖前的朝霞,心曠神怡。展開懷抱接過竄到自己身上的靈猴,蹂躪著它頭頂上的猴毛,“就知道你在搞鬼,一大清早的就擾公雞的鳴叫,改明它要是罷工了,我讓你叫去”,邊說著邊用自己的額頭頂在靈猴的小腹之上,和它一起嗬嗬嗬的笑著。
放下嬉笑的靈猴,感覺從一清早開始就少了點什麼,殘雪四處張望,突然才發現,原來崖前沒有伊天城的身影。走過去,唯有嫋嫋的雲霧繚繞,那他,去哪裏了?難道一聲不響的走了?心猛然間抽痛了下,轉身便往紅楓林去,隻是到處都不見伊天城的身影。
三個人的位置卻隻有兩個人在吃飯,殘雪的心裏空落落的。“爹,您今天有沒有看到伊天城,我到處都找過了,但都找不到,他會不會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手中的筷子挑著碗裏的米飯,卻一顆也沒有放進嘴裏。很不習慣這樣的空氣,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的存在已經形成了依賴。
“沒有看到,不過爹想他應該是有什麼事出去了,因為太早所以就沒有留個口訊。你看你,才一會不見就茶不思飯不想,難不成我家雪兒春心蕩漾了”,殘白口上雖這麼說,心中卻暗自琢磨。伊天城這個人,深不可測,就連自己那麼多年的江湖閱曆也看不透,隻希望殘雪不要所托非人。
被父親說中心事,殘雪臉刷的一下紅了,“人家哪有,我才不在乎他回不回來”,說完便低下頭大口大口的扒著碗裏的飯,但還是不忘時不時的往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