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鄉的列車上,羅桃之幸福的依偎在任逸飛的肩膀上。
任逸飛摟著羅桃之,失神的望著列車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人生就像腳下的這條鐵軌,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終點站就是死亡,每個人都會有終點站,而每個人就是一列火車,注定沿途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風景,有時當你因為錯過某些風景而後悔想回頭看看時,卻發現你根本沒有回頭路了,人生就是一趟有去無回的旅途。
羅桃之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她警覺的四麵環視了一下,別的乘客或在瞌睡或吃零食,還有前座兩桌人在打牌,當她向後扭頭時猛然嚇了一跳,一雙眼睛正在高深莫測的一動不動的死死的盯著她,隻見那個人四十左右,穿著很土的藍色哢嘰布的中山服,很窮酸,和周圍穿紅戴綠的現代大部分人的裝扮格格不入,淩亂肮髒的頭發,眼窩有些塌陷,額頭突出,最奇特的是他的嘴巴是托盤嘴,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地包天,也就是下嘴唇較上嘴唇突出,隻有那雙陷在眼窩的眼睛,精光四射,攝人心脾,好像能看穿人的內心,羅桃之嫌惡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轉回身去,依她以前的性子,怎麼最起碼也得臭罵這種人一頓,可是她想起了前幾天癩頭乞丐的事件,怕任逸飛再生氣,也就沒有發作,轉回頭去。可是一路上她還是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轉了好幾次頭,每次都準確無誤的發現那人高深莫測的目光在盯著她,起初她隻是嫌惡,後來她感覺害怕起來,這個人是不是另有企圖?是謀財?還是害命?想到這裏,羅桃之打了個寒戰,這時摟著她的任逸飛感覺她哆嗦了一下,從沉思中緩過神來,問她“你怎麼了,桃之?哪裏不舒服嗎?”羅桃之搖搖頭說“沒沒有,隻是感覺有點冷,飛,快到了不啊?”“還有大約一個小時吧,咋了,心急了啊嗬嗬”任逸飛邊說著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羅桃之的身上,把她抱的更緊了。
終於到站了,列車減速的同時,甜美的女廣播員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各位乘客,前方到站,F市,請拿好隨身攜帶的物品,準備下車”羅桃之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要走出去,任逸飛說“桃之,列車在減速,停車還得五分鍾,你坐著吧,車停了再下也不遲”他哪裏知道羅桃之早已感覺如芒刺背,如坐針氈了,她隻想快點擺脫那煩人的盯著她的那個窮酸中年人,羅桃之邊拉著任逸飛向車門口走去,邊說,“我都坐的煩死了,想站著”任逸飛慌忙拿起放在車廂頂上的東西扶著她,向車門走去,終於,火車徹底的停下來了,車門打開了,羅桃之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任逸飛邊說著“小心”邊領著大兜小兜的東西也跳了下去,他們向出站口走去。
出了出站口,羅桃之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回頭,這一回頭驚掉了她的三魂七魄---那個窮酸的中年人,竟然就在他們身後,還是拿著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死死盯著她,真是陰魂不散啊,估計他不是圖謀不軌就是多半是個瘋子,羅桃之感覺真的忍無可忍了,她顧不了任逸飛生氣不生氣了,正要發作,誰料那個人卻自己走上前來,開口了“姑娘,我看你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羅桃之本來就氣得不得了了,她聽到這人竟然又說她這麼不吉利的話,氣得雙手抖著,臉色煞白,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旁邊的任逸飛聞他此言,也氣得不得了,任逸飛說“你才有血光之災,青天白日的你為什麼咒人?”中年人正想說話,羅桃之,說“逸飛,這人十有八九有問題,剛才在火車上,他就坐在我們後邊,一直窺視著我們,我看他不是個瘋子就是,另有所圖,別給他囉嗦了,我們走”任逸飛點點頭,他們轉回身繼續朝前走,誰知那中年人不知趣的又追了上來,他攔在他們兩個前麵,說“請相信我,我看這方麵很準的,到時候你們後悔就真的晚了”羅桃之和任逸飛聽到他這話更加鄙夷的認為這人八成是個江湖郎中之類的騙子,羅桃之說“你識相點快點讓開,否則我就打電話報警了”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插進破舊的中山服上衣口袋,羅桃之慌忙拉著任逸飛後退了一步,說道“你要幹什麼?”隻見中年人並沒有想他們想的那樣掏出什麼凶器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黃色的菱形的紙符,他邊把紙符遞向他們,邊說“記得危險時,拿出這個紙符,也許能保你一命。”任逸飛和羅桃之麵麵相覷,在他們愣神時,那個中年人把紙符放在了任逸飛的手裏,他說“相信我,這個東西能寶你女朋友一命,你要好好保管,切記別扔了,最好讓她隨身攜帶”羅桃之撇撇嘴說你想要多少錢啊,這破符是你騙人的把戲把,飛,把那破東西給她,我們別再給他囉嗦了,我們走”說著她拉起任逸飛要走,中年人說“我不要你一分錢,如果你們真出事了,拿著這符暫時可躲過一劫,那時你們相信我了,再找我我就會收費”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任逸飛,又說了句“我家就在附近的桃溝鎮,有事聯係我就行”言罷他搖著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