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處世忌太潔,至人貴藏暉!”

屋麵之上一聲誇讚之聲傳來,曹修聞言大驚失色。

有小賊!!

急忙扯過一件衣物蓋在身上,隨後咚得一聲開門跑出了屋外。

還未吼兩嗓抓賊,卻見院子內,傲立著一位錦衣男子。

他的腰上掛著一柄大刀,腳穿登雲靴,衣服上繡著的雙魚,格外引人注目!

這不是尋常服裝,而是官服!

雖然說不出官服對應的是什麼品級的官員,但按照武朝規定,這種官服尋常人家別說穿了,就是藏著別人發現都要被問罪。

得知麵前之人可能是位朝廷命官,曹修有些無語。

沒事學小偷小摸當梁上君子,這是什麼奇怪嗜好麼?

該不會主職是官員,副業當采花大盜之類的吧!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資產,賊來了都得落淚給自己買點米救濟下,偷到自己頭上,除非賊眼瞎了。

曹修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由得出神。

對方見他居然堂而皇之走神,隻好開口問道:“剛才那首詩可是你所作?當真是人生箴言。”

“粗鄙之作,讓您見笑了。隻是大人深夜不睡覺,到我家房上可是要賞月?”

曹修學著記憶中的姿勢給對方抱拳施禮,言語中試探道。

隻要對方不懷好意,他立馬就大喊抓賊,說啥也不能讓他給跑了。

男子總算意識到自己這番舉動有多突兀,於是澄清道:“本官李道宗,興之所至才爬上屋頂。

原以為這是處荒廢的宅子,沒想到竟住著人,當真是失禮!”

曹修老宅子內被搬空了,除了自己住的這間屋子尚有些住人痕跡,其他各處真就看過去跟荒廢了一般。

他這麼解釋倒是讓曹修心中的警戒心消除了一些。

“原來如此,既然是誤會,大人還請自便,我要休息了!”

曹修沒有自我介紹,反而變著法開始趕人。

“你沒聽過我的名字?”李道宗有些咂舌。

“沒有。你很有名麼!”曹修憨憨問道,對於李道宗沒有一點印象。

不過也是,作為江州城出名的憨子,他能記得回家的路已經算是可以了。

李道宗沒有惱怒,反倒有些興致高昂:“小子,別急著休息,方才聽你幾句詩,想必也是飽讀詩書,要不在這月下我兩把酒言歡,豈不美哉?!”

李道宗說著還從身後變著法掏出一壇酒,看來確實如他所說,方才在屋頂賞月。

曹修差點被他說的話給逗笑了。

這哪來的逗比啊,我都快吃不飽了,哪有精力跟你把酒言歡。

當即果斷拒絕道:“大人,實在對不住!我明天還要去賺錢還債,你這邀約恕難從命,不過我可以送你一首詩,就當相識一場所贈!”

“哦?”李道宗有了興致,豎起耳朵等待曹修的大作。

曹修沉吟了下,雖然胸無點墨,但此刻他是李白化身,數百首長詩隨便拿出一首都能震驚世人。

在李道宗的注視下,曹修緩緩開口念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詩成之後曹修再不看他,而是果斷轉身回屋,關門熄燈睡覺。

隻是院子裏的李道宗聽到這首詩後,猶如失了魂魄一般呆在當場。

許久之後才有些回味無窮:“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他望向曹修的小屋,聽著空氣中微不可察的均勻呼吸聲,心中有個大大的疑問。

這位少年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