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傷心難過沒有人看得見,因為血滴在心裏,隻有自己知道心在痛在撕裂……
而弘晝就不一樣,他的傷痛是每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的。
“弘晝,額娘知道你很難過,額娘也很傷心,可是額娘想說,你還有額娘,你為額娘保護好身子,你這樣額娘會心疼。”以前的耿格格,現在的裕妃耿氏說道,對於槿玉的離世,她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難過多一些,裏麵卻也還夾著一絲解脫,日後弘晝完完全全是她的了。
裕妃在烏拉那拉氏辭世的時候,心裏就起了別的小心思,對於這些,槿玉知道,但是她並不在乎,那些心思,她都可以理解,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會有的心思,這些她可以充分理解。沒有什麼怪罪一說。
“讓額娘擔心,是兒臣的不是。額娘放心,兒臣會照顧好自己的,兒臣先去忙了,額娘好好休息。”弘晝說完就離開了裕妃的住處。
弘晝對於裕妃有著很深的母子之情,畢竟三歲之前兩母子為了生存很是不易,三歲前母子兩人都是相依為命,小心翼翼。但是對於槿玉,弘晝的感情更為深刻,三歲到現在,他的每一個未來,槿玉都費勁心思為他謀算,要說一開始康熙爺想要為他更改玉牒時,他還有所不願,可是後來,如果康熙爺再一次提到此事,弘晝知道自己一定是樂意的。槿玉對她不僅僅是一個母親那麼簡單,她更像是一個亦母亦師的角色。
弘晝對裕妃撒了謊,這個時候雍正帝並沒有給他安排任何事情。
弘晝回到了阿哥所,關上了書房的門,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屋裏。
弘晝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槿玉留給他的東西,一封信,一個令牌,一份財產單子。再一次看到這些,弘晝的眼圈還是忍不住紅了,這些東西全是年額娘留給他的,想起心裏槿玉對他的叮囑,弘晝就覺得好對不起他的年額娘。
“年額娘,彤彤妹妹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你不惜自己的生命?”弘晝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槿玉在的話,槿玉也一定會說是的,她唯一的孩子她當然最看重,對於弘晝她已經費盡心思了,她算準了雍正日後會封別的貴女為皇後,想必日後定是會留下一子半女,她把該留的不該留的,全都給了弘晝,以全這七年來的母子之情。
弘晝拿起桌邊的火折子,把槿玉的信燒掉,弘晝小心翼翼地把燃盡的灰燼放進一個精致的盒子中,信他不能留著,可是留一點年額娘給他的念想還是可以的。槿玉如若知道弘晝此時的動作,一定會苦笑搖頭的,這孩子太偏執了,連這個都要留著。
弘晝直到多年之後參與奪儲時,才知道槿玉留給他的是多麼大的助力,尤其是康熙爺留下來的暗探組織,弘晝多年後,也依舊感激槿玉對他的安排。他奪儲的財力人力都是槿玉留下來的,他怎麼能不感激。
槿玉和紫鳶,梅蘭竹菊六人一路化裝向南而去。走到最後一站,槿玉決定就在這裏和她們分開。
“籲……。”槿玉拉馬停下來。
“主子,我們不走了?”紫鳶笑著問道,她們已經知道了彤彤還在世的消息。
“嗯,我和你們在這裏分開,給,拿著這個東西去悅來酒家給掌櫃的,他會帶你們去該去的地方,你們自此一路沿海再走半月有餘就會到達目的地,我現在要去接彤彤了。”槿玉把手上的玉佩扔給紫鳶。
“主子,我們和你一起去接小主子吧!”紫鳶提議道。
“不用,你們先去吧,回去給黛玉報個平安,說我們有可能幾年之後再回去,我要先帶著彤彤去遊曆。你們去那裏幫我照顧好諳達,別忘了去之前采購你們的生活用品,那裏剛剛建好,並沒有充足的物資,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槿玉揚起馬鞭,二話不說駕馬而去。
“走吧,主子都走了,你還看什麼?”蘭兒打趣道,出了京城這幾人明顯輕鬆自在了許多,對他們來說出來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走吧,主子想必還有事要做,帶著我們不方便。”梅兒附和道。
“嗯!”紫鳶揚起馬鞭,五人絕塵而去。
槿玉快馬加鞭趕到廣東時,已是一月之後了,她在廣東找了一個僻靜杳無人煙的地方就進了空間,看著依舊在那裏熟睡的彤彤,槿玉莞爾一笑,小心翼翼的抱起彤彤,就出了空間。
槿玉給彤彤解了迷幻之術,就靜靜地等候彤彤的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