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梁好陪徐子峰出席了曼迪的婚禮。
曼迪神采奕奕的,化著精致新娘妝的她顯得格外嬌柔美麗。
她看見徐子峰和梁好一起來的時候吃了一驚:“你倆怎麼一起來的?陸競驍呢?”
徐子峰和梁好倆人臉同時一黑,梁好沒好氣地道:“都結婚了,還惦記著呢?”
曼迪麵露尷尬,轉而一笑:“不提了不提了,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倆了,我老公是富商呢,以後有什麼需求盡管找我吧。”
原來是傍了大款,梁好心裏冷笑。
“子峰,你還能不計前嫌地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挺高興的。”曼迪又道。
徐子峰心情很複雜,語氣很冷:“沒什麼,不過一個前女友的婚禮,來就來唄。”
曼迪見他淡然的樣子,表情冷了下來,很快又笑眯眯地道:“謝謝。”
等曼迪一走,梁好八卦了起來問他:“我說你心裏不會還惦記著她吧?這女人哪好?”
徐子峰一笑:“那倒沒有,隻是一想到她利用我接近驍子,我就不服氣。”
“好了,都過去了,你來是正確的決定,躲著不見,倒讓她以為你心裏還有她呢。”
“說的也是。”
婚禮開始前,曼迪趁梁好落單的時候找到她問了她一句:“你們倆怎麼樣了?”
梁好心裏跟明鏡似的,帶著鄙夷的笑容問她:“你是關心陸競驍吧?”
曼迪也沒掩飾:“我承認,我是喜歡他,現在也還喜歡。”
“你!無恥,你都結婚了,對你老公不負責任!”梁好氣壞了。
曼迪一笑:“我能怎麼辦?明示暗示都給過,過分的事都做過,他無動於衷。而我老公是真心對我好的人,女人想幸福不如選一個愛自己的,找一個不愛你的隻會讓你的人生充滿黑暗,我想通了罷了。”
梁好懶得理她。
曼迪把一杯香檳遞給她,姿態翩然地扭過身,邊走邊道:“對了,上次的事,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盡管安心咯!”
看著她慢慢走到她老公的麵前,帶著燦爛的笑容,嬌滴滴地跟他說著夫妻情話,梁好心裏是真佩服這個女人,夠嬌媚,有讓男人喜歡的本事。
她覺得以前的她好像很少在陸競驍麵前這樣過,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作為女人是不合格的。
可是……沒機會了,這段感情終究成為了她青春裏唯一的遺憾。
半年後。
陸震一在加拿大待了一段時間,因為許雅竹的關係,他很早之前就辦理了長期簽證,隻是他從來沒去過,簽證到期了就續簽。他一直做好了準備,隻要許雅竹在加拿大有需要,他可以隨時出發趕到她身邊。
因為賀文清過世,加拿大公司幾經麵臨危機,陸震一才幫許雅竹暫時度過了危機,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國內的公司又出了狀況,有人舉報公司內部人員涉嫌利用職務之便和第三方達成協議偷稅漏稅,被審計部門查了。
陸震一在加拿大剛接到這通電話就因高血壓住進了醫院。
陸競驍在醫院守了他三天,情況才慢慢好轉。
陸震一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陸競驍給他訂了回國的機票:“快給劉秘書打電話,讓他把事情查清楚!”
陸競驍早就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他雖然人不在國內半年多,可一直有助理在替他辦事。
“都查清楚了,人跑了。”
陸震一臉都氣白了,瞪著眼睛吼道:“跑了?!到底是誰?”
見陸競驍麵容一沉,陸震一慢慢想清楚了,他情緒稍穩,平躺在床上,語氣沉了下來:“是她……嗬,她就是想報複我。”
“消息第一時間壓下來了,沒什麼大事,我都處理好了。”陸競驍道。
陸震一長吸一口氣:“好……”
“當初我不讓她在會計部,你不聽我的。”陸競驍多少有些埋怨。
“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我和她徹底結束了。”陸震一閉上眼,隻覺得心裏一陣疲憊,這個年紀了,他已經不奢望什麼了,公司可以正常運營,兒子健康獨立,前妻走出陰霾,這些已經夠了。
陸震一出院後,還是決定回國主持大局,這半年來他來往國內和加拿大,身體不算很好,他打算回去安穩局勢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陸競驍在機場送他的時候,陸震一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還是擔憂。
他知道兒子這半年來過得與其說不快樂,不如說淡然無味,好像對生活都提不起任何興致,為了幫他母親運營公司,讀研的事也放棄了,每天兩點一線,把日子過得索然無味。
“競驍,要不跟我回去吧。”陸震一道。
陸競驍微微一怔:“不了,公司還有很多事。”
陸震一歎氣:“你跟那個女孩就這麼散了?”
陸競驍沉默。
“別像我跟你媽一樣,鬧了別扭誰都不願妥協,到最後就真的散了。”陸震一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進了安檢口。
陸競驍看著父親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回到家,許雅竹正在書房處理公事,他想回房睡會,就見到一個小搗蛋鬼正在他臥房的浴室裏踩著凳子忙活著什麼。
他在背後喊了一聲:“胖堆兒。”
Apple扭身的節骨眼,他就看見了這個小鬼正在用他的香皂洗手,他忙跑過去奪了過來,那塊香皂還是半年前梁好送給他的,他一直沒用,放在床頭櫃裏麵,居然被這個調皮鬼翻了出來。
“我不是說過了不能隨便碰我的東西?”陸競驍擰著眉毛,低頭訓斥她。
Apple小嘴一噘:“可是這塊香皂好香,我想用來洗手手!”
“家裏那麼多香皂你不用偏用我的?”他心裏已經起火了。
“這個有好看的包裝紙!味道還香香的!”小丫頭理直氣壯的。
“隨便翻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你懂不懂?”
Apple見他真的火了,眼圈一紅,大吼一聲:“哥哥小氣鬼!”
許雅竹聽見兄妹倆吵了起來,忙趕了過來,她見狀,埋怨陸競驍:“臭小子,你怎麼那麼小氣,不就一塊香皂嗎?”
陸競驍低頭一看,這香皂做得本來就不怎麼好看,這回用了一次更是沒了形狀,心裏沉重的一聲歎息:“算了,我困了,睡會。”
門一關,他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正迷糊著,許雅竹走進房間,坐在他床頭邊上,柔聲道:“臭小子。”
陸競驍慢慢睜開眼:“幹什麼?”
“跟你媽好好說說吧,那香皂是女孩送的?”許雅竹問。
陸競驍這會沒了睡意,也沒應聲。
“估計還是人家親手給你做的吧?”她又問。
他仍舊沉默,回憶像一個閥門,按了開關,就湧動不止。
“說吧,是琳達還是艾米麗?”
“什麼?”他一愣。
許雅竹嘲笑他:“公司裏暗戀你的女孩啊!”
“神經病。”他身子扭了過去。
許雅竹不再逗他,用手摸了摸他頭:“傻小子,是梁好送的吧,跟人家還有聯係嗎?”
“沒有,你別跟我爸一樣,煩不煩?”他悶聲道。
“好好,那不談你的事,我想跟你說點公司的事。”許雅竹又道,“我準備把股退了。”
陸競驍坐起身來,很驚訝:“為什麼?那不是文清叔的心血嗎?”
許雅竹搖搖頭:“起初是你叔和他的朋友一起入股投資的,後來幾個兄弟各有各的想法,運營方向也有分歧,慢慢的大家都散了,成年人的世界往往還不是一個利字當頭,當初年輕時一起創業的夢想早就被現實衝淡了。”
他沒說話。
“公司的人一批又一批的換,早就不是你叔想要的那個理想王國了。”許雅竹歎了口氣。
“那你以後怎麼辦?重新找工作嗎?”陸競驍問。
許雅竹雙手捧住他的臉,溫柔一笑:“要不……你跟媽媽一起回國吧?”
他愣了。
許雅竹是想清楚了才做的這個決定,之後,她回了趟公司,陳秘書走進她的辦公室,見她坐在躺椅上,側頭看著雲朵發呆,問了句:“跟競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