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就別吃。”真田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十二神僵住嘴角,把銀勺子含在嘴裏,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去,“嗚嗚,玄一郎,我一晚上沒吃東西了,你忍心讓我餓肚子嗎?”說得就像被拋棄的怨婦,滿腹委屈。
真田並不為所動,他麵色如常的拿走蛋燒飯,將兩盤一起端到慈郎身前,扯著冷硬的嘴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些,“芥川君,這是我代文太做給你的賠償。”
說賠償也不過火,真田能在中學網球界被稱之為皇帝,可以說是中學界日本第一的網球選手。像他這樣驕傲冷峻的人物,能動手做盤蛋燒飯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就是幸村和蓮二也沒有吃過皇帝大人親手做的東西!
慈郎禮貌的接過兩盤炒飯,側身偷偷看了眼不遠處哀怨的十二神,又抬頭看向麵上寫著決不妥協的真田,當下難過的放下盤子,很是委屈,“唔,十二不吃,我也不吃。”
雖然慈郎已經餓了一天半,但他還是想爭取十二神的福利。
聽慈郎這麼一說,十二神立刻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後對真田加大火力,再接再厲道:“玄一郎,你看,慈郎都說要跟我一起吃了,你忍心讓我們倆一起餓肚子嗎?慈郎身上可還帶著傷呢!”
他絕口不提那些傷口隻是烏青!
真田果然猶豫起來,他望向可憐兮兮的十二神,明知道對方是裝出來的,還是忍不住心軟敗下陣來,黑著臉沉默的端過一盤蛋炒飯放在十二神麵前。
“嘻嘻,玄一郎果然是疼我的!”十二神嬉皮笑臉的接過,嘴上不忘說好話。
真田的臉色漸漸好轉。
夜宵過後,十二神硬著心腸將一臉懇求的慈郎推進浴室,鐵了心絕不幫他洗澡,赤也那次血淋淋的教訓讓他終身難忘,他發過誓,絕不會再給自己找麻煩!
“玄一郎,帶小孩真不容易!”慈郎進去後,十二神悲切的望著浴室門,對身後的真田發表感慨。
真田恍惚了一下,想起這幾天在自己麵前表現異常孩子氣的十二神,忍不住愉悅的勾起唇角,心情極好的點頭表示讚同,“恩,是不好帶。”
但他心甘情願帶著。
“原來你也讚同啊!”聽到意外的回話,十二神即刻眉開眼笑的轉頭,用“同為天涯淪落人”的目光望著真田,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來人口中極不好帶的小孩。
真田再次勾起細微的弧度,看得十二神眼底雪亮,他剛想說些什麼,真田早他一步開了口,“十二神,跟我出來一下。”
“哈?”
十二神一臉不明的望著真田,還沒想明白就被拉到了外麵。
今晚的夜空象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高掛在半空,圓得那般光潔無瑕,看不見半絲雜質,它靜若處子,灑下的月光溫柔如一灘秋水,淡漠如同女神的觸摸,直抵內心深處。
周圍安靜極了,隻能聽見淺淺的蛐蛐叫和沙沙劃過的風聲。
十二神端正的站在樹的陰影下,他仍穿著舞會時的高雅白裙,裙子柔和了各國皇室公主裙的特點,上麵點綴著深深淺淺的神秘紫羅蘭,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透著豪華絕倫的光芒。美麗的黑色長發被微微卷過,根根如絲,絲般柔順,絲般光滑,配上一挽簡單精細的發型,越發顯得高貴優雅。
真田失笑,如果他不知道十二神是男生的話,還真會以為這是位極美麗的小姐。
“我們出來幹什麼?”
也許是今晚的月光太過溫柔,也許是真田剛才的淺笑太過蠱惑人心,十二神突然覺得臉燒的厲害,他極不自然的別開頭,出聲打破安靜。
真田收起笑意,向後退了兩步的距離,行了一個既標準又紳士的禮節,神色認真的向十二神伸出一隻手。
“美麗的小姐,請跟我跳一支舞。”